程风离开了。

只剩萧止坐在一堆被丢弃的食盒堆里，默了良久。

最终，起身打扫，继续加班。

今夜过后，程风没有再出现。

萧止又过上了两点一线的生活。

说不上好，说不上坏，他也依然没有去主动关注程风的消息，只依然听周围人不停地讨论，今年是程风出道几周年，程风在圈内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和龚玉不会真的是真的吧，听说龚玉今年年初也和天海解约了，不知道会不会去程风的公司。

诸如此类，许许多多。

他甚至有一次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律所的几个年轻女同事，惊讶的跑过来找他：“萧止！你是程新凤高中同学啊！”

萧止没接，她们接着道：“你隐藏的也太好了吧！要不是程新凤微博发他的高中毕业照！我们还不知道！而且照片里你俩站的很亲密哎！关系肯定很好！”

接着道：“帅吗帅吗！真人！”

“他高中有女朋友吗？”

“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在这些声音中，萧止最后答了一句：“不知道。”

宛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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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过去的时候，他接到了程风姑姑大儿子，也就是程风大哥的电话。

林灵要结婚了，大哥问他回来参加婚礼吗。

这问的，仿佛是大哥和林灵的婚礼。

但不是，林灵要嫁的人是吾妻当地一个生意人，年岁比林灵大上好些，但家里条件不错，至少林灵父母很满意。

萧止电话里应下：“好的，大哥。”

其实他不太想再回吾妻，况且林灵结婚，程风肯定会去参加。

但这两年来，他有好几次，经济上有些窘迫，都是程风大哥给他借的钱。

他律所和程风大哥的公司有往来合作，程风大哥公司的代理律师也一直是他负责。

大哥明里暗里给过他不少帮助。

况且，小时候林灵对他也挺好的，萧止想了想，决定还是去一趟，当天去，当天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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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灵婚礼在五月一号，萧止把工作交接完，订车回了吾妻。

吾妻依然很远，到的时候，已经半夜了，是程风大哥来接的他，大哥也是今天刚到。

大哥道：“先住程风房间吧，他可能要明天才赶得回来。”

萧止很想拒绝，大哥道：“知道你和程风掰了，放心，程风很忙，明天参加完婚礼就得走，不会回家的，住宾馆不合算。”

萧止这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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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没回这个小房间了，萧止躺在这张一米二的小床上，想起了很多。

想起他在这里躲避代乔......和程风过夜，想起大年初一，他确定喜欢程风后，在这里问程风谈过恋爱吗，想起......他穿着程风的睡衣，和倒头就睡的程风一起躺在这张床上。

那时候程风还倒头就睡，一脸没有烦恼的乖巧样。

现在，每一位“糖水”都知道，程新凤失眠严重，不得安枕。

萧止躺在这，觉得恍若隔世，又觉得心痛如绞。

他和衣而睡，不想去触碰这房间的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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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上，萧止就被大哥喊起来，去买新衣服了。

大哥的架势仿佛自己是新郎一样，非得买西装。

小县城没什么专门的西装店，大哥去了一条步行街，进了一家，也可以说逛了许久唯一一家有西装的店面。

对着这些衣服逛了一圈，大哥点评道：“挑不出毛病的丑。”

萧止觉得大哥挺精辟的。

好在俩人都生的宽肩长腿，随便试了两件，看着差不多，就订了下来。

老板也随便道：“500一套。”

500？萧止觉得还挺贵的，正准备说再看一看，或者再讲一讲价。

大哥道：“50。”

萧止：“......”

他惊讶的看向大哥，老板也惊讶道：“50卖不了！250！”

250？一下砍了一半？

大哥再次道：“50！”

老板沉默了一瞬：“150，拿走拿走！”

“50！”

老板道：“不卖！”

大哥也没再说，招呼萧止就走，其实萧止觉得150可以了。

下一秒，俩人刚走到门口，老板道：“50就50！拿走拿走！”

萧止真的有些震惊的回头，大哥从钱包里拿出一百，道：“去拿衣服，我门口抽根烟。”

“好......”

萧止点头。

拿好衣服包装出来的时候，大哥烟刚刚抽了两口，大哥比他和程风大上几岁，还不到30，这些年一直在忙事业，也没找过女朋友。

萧止走过去，明明灭灭的烟火中，大哥回过头，神情是萧止从未见过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