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吸引人的小相公,想出手的只多不少,有些又瞧着陈云衣着光鲜,连腰上都别着精致名贵岫玉,非富即贵,窃窃私语,就连办这次尚菊会的李家主都上来寒暄。
陈云自是得心应手,过去在徐广身边,他就帮着应付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嘴脸,腔调俗词,无所不见无所不听,现在更不在话下,陆京墨只好凑其耳边,不忍道:“从前怎么不知你这么能装?”陈云勾起嘴角,就算在装,也装不过眼前这些人。
肥脸油耳的李家主可真是个人才,一身富态可知说是养菊上供的,实则背地里定干了不少事,捞了不少油水。
再环顾四周,有些长得俊秀却十足的玩世不恭,有些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一路货色,还有好一些,是他从前见过的,在京中巴结过徐广的官家子弟富贵人家。
可这样的宴会,北漠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却鲜少见着,不很奇怪吗?李家上供菊花,老王爷怎么可能不知道?一想到貌似有些不对劲的事情,陈云便一面与那些公子们饮酒闲聊,一面给陆京墨使眼色。
好巧不巧,一旁的陆京墨是知道缘故的,冷笑一声,以扇遮挡,悄悄道:“你在想,我父王为何不知道?他不是不知道,关乎于想不想管,慧芳阁目前还没招惹到他,姑且先看看。”
许久前的尚菊会确是吟诗作赋,可自从换了这位家主后,尚菊会就变了,且忆起上一世,北漠王曾指出慧芳阁之所以才有机可乘,是因为换了这个家主,想必现在也是这个由头吧。
就在交头接耳间,这位引人侧目的“小相公”,已经变成那些人摩拳擦掌,炙手可热的“猎物”谁不喜欢娇嫩可人的小相公呢?可比起那些千变一律,追求刺激的会更喜欢半遮半掩,春风笑意,这也是为何每次赌相公总会有人一掷千金。
而现在,对于那些想得到这位自称“莫小相公”的人来说,赌赢这位表态富贵的陈大人,才是重中之重。
不过,“猎物”不仅仅是猎物,更是猎人,陆京墨的伪装不过是伪装,表面之下他在不断寻找,寻找一个上一世就见过的身影,或者是那些他记忆中与慧芳阁有关系的人。
一旦目标出现,让陈云“输”给那人,就可以接近,到时候巧言巧语,灌酒哄骗,便能摸清这一世慧芳阁的底细,他是这么想的,可好像忘了,自己不仅仅是眼前这些人的“猎物”,还有在场所有对他垂帘三尺的人的“玩物”。
为了让一切自然,陆京墨在前一晚与陈云商量好了,要故意输,就要不怕输,在赌桌上,气势和银两都不能短,为此陆京墨提前做好了准备,将第二次攻打蛮王时带回来的二十万两黄金通通变成银票,为的就是要让那些人赢得起,也输得心甘情愿。
要说起赌这事,原本陆京墨在上一世就非常不喜欢,深知是天注定的事儿,后来不得已,必须去尚菊会,无法之下只好去学点皮毛,为此还寻遍了北漠那些出了名的“赌手”,可想而知是下了苦功夫的。
现在,运筹帷幄,二人轻轻松松,便赢了一拨人,这些都是与慧芳阁无关,纯粹就是色胆心起的无关之人。
见这位陈大人颇能识赌,有些便换法子,想几个一起赌赢陈云......只可惜,这种事情,陆京墨怎可能不看穿,有过经历了,自然都是无形顿挫的小伎俩,三番两下便全打发了,这下众人皆知,要想赌赢陈大人,得到小相公,可不那么容易。
越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越有人想拥有,也正因如此,一直在边上,只看不出手的某位衣着得体的老大爷也开始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