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勉顺着那道光走去,食指往那里面一戳,再尝试性地往上一提,发现有所松动。
紧跟着一道方形光线出现在他的面前,苏勉这才明白原来这里是个窗户。
既然如此,苏勉便干脆打开,看看尸体是不是在此处。
就当苏勉正打开窗户时,外头传来罗维贤的惊呼声,“死、死人……店、店小二的尸体!”
正巧,苏勉的窗户被打开,店小二的尸体就这么飘到了他的眼前。
震惊之余,苏勉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凉,像是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什么人?”苏勉见人不想杀自己,便慢慢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身穿官服的男子便问道。
男子掏出腰间的令牌,随后捂鼻嫌弃道,“大理寺少卿刘汤。”
*
近几个月,同为大理寺的刘汤觉得诸事不顺。顶头上司因为手中疑难杂案没有解决还得延迟告老还乡的日程不说,他的竞争对手,不知从哪里来的本事,经常初入太后行宫不说,还从陛下那儿揽了件春闱部署的要事,就只有他还在东奔西走地处理案子。
刘汤将所有人召集在大堂,自己优哉游哉地坐着喝茶,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是大理寺的少卿刘汤,特来查清你们这儿的案子。”
刚说完,底下就有人小声说道,“都说大理寺有个叫沈元祁的沈少卿,这刘少卿是哪位啊?”
一听这话,刘汤面露病色的脸冷笑道,“沈少卿为了你们这些春闱学子日理万机,自然不会来这。不过案发经过便只有你们这群人,那么凶手就在你们中间。”
说着,刘汤又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继续说道,“若是凶手不乖乖地站出来,对大家都好,可若是明日今时还没人站出来,那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要断送你们的前程了。”
“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勉站出来问道。
“你便是这次春闱的学子?”刘汤漫不经心抬起眼皮看人一眼,瞧着人一身破烂两袖清风,便知道是个愣头青。
“是。”苏勉直挺挺地回复道。
“那你就应该清楚,本官在说什么?”刘汤眼皮不抬一下回复道。“如果本官明日今时还找不出凶手,那在座诸位再等三年。”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堂内沸沸扬扬,声讨着刘汤的胡作非为,犹如泼了冷水的锅中热油。
‘砰’地一声,茶碗碎裂,刘汤露出阴冷的笑,他看着眼前这群乱叫的家伙们,“你们是要反!”
这话一出,将人们团团围住的侍卫,无一拔刀相对。
顿时人群安静了下来。
刘汤这才满意地用怀中锦帕擦了擦手,抬眸看向众人,“你们是不是啥啊,就算凶手不会傻乎乎地站出来,你们也可以指正谁是凶手啊!”
其中有人立马站起来,随即指向人群中另一个身穿布衣的男子回应道,“大人,学生昨夜就看到这人去过后院,还跟店小二谈上了几嘴!”
“那是我问茅房在哪?”被冤枉的男子说道,随即像是报复性地指控对方,“还说我,你昨夜可是被那店小二损了几嘴,之后还说要伺机报复!”
“你说谎,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事?”
“什么没有啊,我昨夜亲眼看到的!”
“……”
也就在此时,人群又开始炸开锅,这次刘汤很是乐意地看着被他圈住的人,狗咬狗般互相攀咬人。
“将来我要是高中,就得和这帮人同朝!”陈骞看着高高坐起的刘汤,对他挑起战火这事十分不满。
他们底下的人就是被这人圈养主住的蟋蟀,他手拿一根斗草,就能让他们互相撕咬。
哪里是来破案的,简直就是来折磨人的!
“众人皆醉我独醒,也不是没有过!”巫师在一旁劝说着,但眼前这位官做的实在有些过火。
也正在此时,苏勉起身请示道,“大人,若是这般指控下去,怕是争到明年开春也未必有结果,不妨让我们这群四处看看线索,也好尽快破案不是吗?”
听着自己不能再看这狗咬狗的戏码,刘汤确实有一丝不高兴,但他确实是来办案的,只好点点头,“可以,只要你查得,不然……”
说着人危险地用手指随意地在他们之中点了点,威胁道,“不然就是本官就用慧眼挑一个抓回大理寺交差了。”
“看来你也不是独醒啊!”巫师夸赞道。
“哪也不妨碍小爷看人不顺眼!”陈骞说道。
与此同时,巫师注意着那位古怪的老者,人要是真的品行官,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