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嘿──啊嘿──
海神娘娘她司海,佑我海生,佑我海宁!
啊嘿──啊嘿──
我供娘娘,甘当子民!
啊嘿啊嘿……
……
……”
即使遥远,但还是见着了隐隐火光,可见这些靠海而生是生灵的在这溟海灵丰节的狂欢。
勾起内心最原始的神秘的敬仰。
“在这坐会儿?”傅之廷突然出声道。
“好。”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忙忙碌碌,难得有这片刻安宁的时候。
傅之廷扯了掉落的椰子叶垫在地势较高的沙滩上,两人席地而坐。
“确实不一样。”
何之柔问:“什么不一样?”
“我说这边的景色,确实不一样。很……原始,不像京城,也不像我们现代开发后的岭南,不乱。”
何之柔点点头,“这样好,比现代世界好,虽然比那边苦了些,但做什么都感觉很满足,有意义。”
男人皱了皱眉头,觉得她的话怪怪的。
“有意义?在那边生活,没有意义吗?”
京城霍家的大小姐,且不说家世,就他傅之廷知道她所隐瞒的——除了学经济外有修习考古专业,饶是第一专业她没有那么出挑,但第二修的海洋考古学绝对是专业第一,一个毕了业就被海洋考古部抢去怕她去自家公司工作的人才,热爱的东西成了自己的事业,他怎么都觉得霍西茉不能说出那“没有意义”的话来。
现在风吹日晒的生活,怎么能比得上她的从前?
霍西茉打了个哈哈,说这里景色太好,她随口说的。
然而傅之廷并没有信,而是一阵冗长后开口,“霍西茉。”
“嗯?”
“我一直很疑惑,自从我在这里见到你开始,你似乎对回去真的没有什么欲望。”
“这个问题你之前问过,我一 已经回答你了,在这里,生存才是首当其冲的,并不是我没有回去的欲望。”何之柔柔声细语,对于傅之廷所问没有在意。
“不止。”
男人目光探究,“对于邹青,你应该知道,你不是真正的何之柔,就算她将你当成了她的亲生女儿,可她不是你真正的母亲,可你对她的表现,对她的情感,就像是你生母一般,你给我的这种感觉很强烈。你若说是感同身受真正的何之柔,可让我奇怪的是,我从未见你对你霍伯母这般,难道这些都不算做反常吗?”
何之柔原先静静地听着她的话,却在听到“霍伯母”这三个字时狠狠一抖。
压下心中那股上涌痛苦与恨意,久久才开口。
“我和我母亲,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他有些惊讶地扭头看她,突然觉得无意间犯了什么错。
“抱歉,我——”
“没什么,”何之柔截住他的话,“我和她之间有一些积累的家庭矛盾,就是与霍家以外的看到的不一样,我们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其实岂止是霍母,整个霍家的人,即使是同血同脉的哥哥,全都将她当成获得利益的通道,亦或是代价而沽的商品,回想起从前的事,她就回不寒而栗。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傅之廷感觉到霍西茉与他了解的有所出入,仔细想想,从前和她谈那所谓的恋爱的时候,在她母亲面前和在他面前的笑容,却是不一样的含义,前者是畏惧忍耐,后者是礼貌客气。
耳畔是霍西茉接着和他解释原因的声音,“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在乎邹阿娘,是因为在流放路上,那些负责押送的人一般不会给囚犯什么好果子吃,克扣水食是常有的事,路上那些人因路途遥远,拿我撒气,是邹阿娘扑到我身上挡着,几次三番,推都推不开,都不知道她那时候哪里来的力气。”
霍西茉顿了顿,也不避讳,接着说:“我与我母亲关系不好,她从来没有对我这样,但在我眼里,我以为天下的母亲都应该是邹阿娘这样的,即便是李茹身为嫡母打骂庶子女,但她对何之盈绝对关怀备至。所以,这一路,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在我这里,邹青阿娘的地位比我母亲重。”
听出她话里的情绪不太对,即使她很平静地阐述着,若只是积累的矛盾,那怎么会将自己的生身母亲当做一般人一样看待?霍家,到底藏了多少事情?
一瞬间,傅之廷感觉闷闷的,手不知不觉举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郑重地喊了她一声:“霍西茉。”
“嗯?”
男人目光灼灼,“要是不想回去,我们就在这里待久一点,待大半辈子也行,只是,你得给我个机会让我回去见见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