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没有侍卫敢动手。
“你们都聋了吗?”
有带刀侍卫问道,“我们将素妃娘娘关起来,届时陛下怪罪下来,王公公可会承担这罪责。”
王德顺也不敢,回头呼喊太医。
这场宴会就在一声声叫太医中戛然而止,自我来这里到现在还不曾有一次完整的宴会。
那些妃子更是不服,横鼻子竖眼的看着我。
想都不用想,明天批我是妖妃的奏折该是堆了整了乾心殿了。
我却未从惊慌中‖出来,不管是他醉酒袭来的吻,还是我举手砸向他的夜光杯。
可儿不会帮我时时应付,我终究是他的妻子。
我跑到湖边,在栏杆处跌下来,今天是我的生辰,哪怕在这湖边安静的待上一天也比这样稀里糊涂的过要好啊。
眼泪又落在冰冷的地上,我这一生却是都在哭泣。
百里送离那道虚影却来了,他这几日训妖忙得很,说还有两个月就要找到纯阴的人了,我最近也甚少打扰他。
可我不得不承认我是自私的,我却不想他能愿望达成的这样快,计划达成他会走的,会回去位列仙班,会与我分道扬镳,而我留不住他。
我每每想到这都觉得心里头凉的很,我也曾想过问问他以后的打算,毕竟我的心里还种着他的情人蛊虫呢...可我该如何去问呢?
难道硬要他留下来,留下来和我一起做个什么凡人吗...
我开不了这个口。
我实在爱他,只盼他能好,剩下的无甚在乎了。
就如他现在在我心情如此糟糕时刻如约而至,他能来就很好,来多久我不敢奢望,因为哪怕只是一时半刻,我只要看见他便觉得那漂浮的身体和灵魂皆有了去处。
“你来了...”我心头一喜。
“你恶心昭锦为何要帮他除煞。”
我摇了摇头,“他没错,我们都没错,错的是命...”
我收起眼泪,我不想生辰这天哭,我不想他眼前哭,我续道,“不能没有昭锦,他子嗣还小,若此番他死了,这天下又该变化了,又该战争了...”
那道虚影将我揽在怀里,我一贯藏在胸前的浮屠花温热了一下,我将脸贴的更近了。
“明天,我给你补过一个生辰。”
他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不过这次我打了昭锦也是有好处的,我一个茉国,一个附属国的女子都这样胆大妄为,那些官女子自是不服气,据说第二天一个一个的在乾心殿前跪了一排,要陛下给我一个处置,当然了那日上朝的国朝臣子亦齐刷刷的跪成一排,可见这前朝后宫都要来处置我了。
我希望他们能成功,我希望速速移居冷宫。
但要命的是,昭锦却是冥顽不灵,据说一点儿都没领情,看他们跟没看见似的。倒是直接带着这一堆珠子瓷器什么的来了月隐殿,说是与我的生辰贺礼。
但这礼并不是我接下来的,那时候我和小福子早就出了宫和百里送离一起在酒楼吃酒,至于为啥这次如此快的出宫,那是因为可儿修为精进能幻化人形了,因此她就那么替我在宫里头待着。
小福子当然不会惊讶,我早告诉他我不喜欢昭锦了。
“那娘娘喜欢谁?”
“你怎么知道我有喜欢的人?”
他转了转眼珠子,“这还不简单吗,娘娘上次那样认真的打扮出宫去,回来又一直在笑。”
竟是这个傻样子的吗,我心情不错刮了他的鼻子一下,“真聪明!”
又托腮细想起他的音容笑貌,“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这样形容他。
“你不惊讶?”
他摇了摇头,“有什么惊讶的,这后宫有几个真的喜欢陛下的,都是不愿意来的,就像我...”
我纳闷儿,“就像你?”
“我原也有个喜欢的小妹妹,但她饿死了,我现在又不算个男人了...”
我也不晓得如何安慰他,只好道,“向前看,我们都要向前看才行,男人不男人的,不在于身体,在于是否忠义,是否保护弱小。”
他听了有些羞涩的抿唇笑了笑,然后回馈给我了三下用力的点头。
我就这样带他一道儿出了宫门转了转。
百里送离带着我俩吃了顿好大的生辰宴,我这样容易醉,他没有让我喝酒。
“你还得回去呢。”
我拉着小福子的手坐下来,“非得提回去吗,我就是要喝,哪怕喝一口,我的生辰,我自己高兴!”
他便就给我倒了一小口,但那酒确实烈的很,我被辣的直皱眉头。
“我也要!我也要!”小福子嗷嗷的喊。
我也给他倒了一小杯,小福子被辣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却道,“还要,还要!”
说着就又要拿酒壶,我把酒壶拿的远了些,“小孩子不能贪杯。”
他却闹人一样的伸手来够,“我不是小孩子,我长大了!我长大了!”
我来气便直接拆穿了他,“你长大什么了喝酒还会哭,还掉眼泪,你看你的眼圈儿红的。”
他生气了,逞强与我喊道,“我没有,我眼睛才没红,那是风吹的,不信我再喝一杯...”
百里送离看不下我们如此吵闹拽了拽我的袖子,“给他,让他喝,男人是该学着喝酒。”
小福子一听男人二字更来劲了,我这才不情不愿的把酒瓶放下来,我以为会被小福子抢来就喝,没想到百里送离的手很快,右手一拍小福子的小手,左手便接过酒瓶,一饮而尽。
“连酒都抢不过算什么男人?”
小福子的脸却一下子黑成了个锅底,我知道百里送离不是有心这样说,我立马解释道,“他的意思是你还没长大,顶多算个男孩儿。”
小福子却张嘴哭了起来,百里送离这才反应过来小福子是个小太监,忙解释道,“女孩儿都没你哭的厉害...”
然后又找补一样给他夹了一大堆的菜,“多吃菜,才能长高,才能有劲儿,才能快些长成个男人。”
小福子就一抽一嗒的吃菜,我都怕他呛到。
我想起来他才刚一口饮尽杯中酒的场景,“你和欢碧都是奇怪的人,竟把这东西当水喝。”我不由得想深挖一句,“你说,你们喝酒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忘掉一些不好的事儿,还是为了附庸风雅。”
我以为他这样的人肯定得回答的很有水准,他却答,“都不是,是为了让别人觉得我能喝酒很厉害,很潇洒。”
还真是诚实,他解释着,“这世上大部分的第一次都是抱着冒险的心思,既然冒险就要攀比,就觉得自己一定要做到最强者,喝酒也是同理,仅仅就是为了在酒桌上不输于人。”
“好吧,这个理由,嗯...”我深思了一会儿,“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