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吃惊干什么？”霍骁然朝她走来，“我又不是鬼。”

“走了，回家！”

言赋没动：“霍骁然，我有话要对你说。”

霍骁然将手里的棉衣套在她身上，低头认真系扣子，“有什么话不能车上说？”

“走了，外面这么冷。”霍骁然拉着她的胳膊往回走。

言赋稍微一用力，甩开他的手，“不行，必须现在说。”

霍骁然看了她来两秒，也没问为什么，而是从兜里掏出一双粉色手套。

“手套戴上慢慢说。”霍骁然垂眼道。

“行了，说吧！”霍骁然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我洗耳恭听。”

言赋将他拉起来，“这事儿必须站着说。”

霍骁然挑眉看她，“站着了，说吧！”

言赋将脚边的花重新抱起来，“霍骁然，我现在要向你正式表白。”

霍骁然险些没站稳，“嗯，您请说。”

“本来叫你去电影院那次也是要表白的，但是临时有事。”

“我总是在等一个好时机，现在看来，我们俩呆在一起的时间都是好时机。”

言赋拿着花的手有些抖，“虽然今天，手里的花是借的，我没穿漂亮的裙子也没化妆，更没提前通知你。”

“但是，”言赋笃定道，“我觉得你一定会答应我。”

言赋说完，霍骁然隔了好久都没有给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盯着她。

言赋开始紧张起来，心里打起了鼓。

“要我答应你可以，你得再做一件事。”霍骁然终于说话了。

言赋：“做什么？”

“笑一下。”

你笑一下，我就答应你。

言赋先是一愣。

第一次表白，他也是这么说的。

言赋呆呆望着眼前的男人，漂亮的双眸蓄满泪水，这是她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啊，现在终于变得。

触手可得了。

顷刻间，泪水从眼窝中涌出，冰凉的泪珠砸在怀里的花瓣上，玫瑰花显得更加娇艳。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霍骁然认真擦干女孩脸上的泪水，真是被她拿得死死的。

因为擦眼泪的动作，霍骁然的脸距离言赋不到五厘米。

他的嘴唇更是近在咫尺，言赋看得心痒痒，想着他刚才已经答应自己了，言赋胆子大了起来。

言赋悄悄垫起脚，一点一点靠近他，她的心跳简直快到不正常。

快了，快了。

霍骁然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但他也不是很确定，于是擦完眼泪后，也没敢动，一直保持着低头的姿势。

甚至还故意低了几分，好让她能快点够到。

就是现在，亲上去。

言赋闭上眼睛。

突然，一道刺眼的强光从操场的另一端射来，如同探照灯一般，直接照射在他们身上。

“什么人在那里？”

没有预料中柔软的触感，言赋听到身后的喊叫声，动作机械般卡在半路。

突如其来的光亮，打破了旖旎的气氛，让两人瞬间从惊醒，尴尬地分开，二人都下意识用手挡在眼前。

觑言细一看，只见一名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手持大灯，正站在操场的入口处。

保安脸上也挂着尴尬的神情，显然，他并没有料到自己的夜巡会打扰到这样一幕。

大灯的光束在他们之间来回摇晃，仿佛也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落脚点，以减轻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言赋拽着霍骁然，准备逃跑，却被拉回来，“怕什么？那个保安我认识。”

认识？那不就更尴尬了！

保安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闯入”给两人带来的不便，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随即关掉了大灯，喊道：“现在是休息时间，不允许到处晃荡，你们俩走之前把操场垃圾给我捡干净。”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留下一对尴尬的情侣在月光下，不知所措。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来。

“开始捡垃圾吧，”言赋没忍住抱了抱霍骁然，“我的男朋友。”

“你叫我什么？”霍骁然一喜，想再听一遍。

“欸！”言赋双手叉腰，“你刚才明明已经答应了，不许耍赖。”

“我没耍赖！”霍骁然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再听一遍。”

言赋一窘：“……好吧，不过我现在要捡垃圾，不想叫了。”

霍骁然逗她，“你再叫一声，这里的垃圾我包了怎么样？”

听上去超级划算。

“好啊。”言赋趴在霍骁然耳边，“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

霍骁然说到做到，她喊完男朋友之后，就乖乖捡垃圾去了。

言赋开心得坐不住，一直跟在霍骁然后面，将他踩扁塑料瓶子的滑稽姿势全拍了下来，玩得不亦乐乎，操场回荡着她清脆的笑。

霍骁然弯眼看着她玩，眼底尽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