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内，气氛严谨而专注，灯光聚焦在无菌手术台上。

手术器械的清脆碰撞声，监护仪器的稳定响声和呼吸机的规律运作，构成手术室特有的背景音乐。

叶维昭主刀，言赋做一助，二人虽然只合作过一次，却默契十足，只一个眼神就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数小时之后，手术终于完成。

叶维昭从手术室出去，摘点口罩，对焦急等在外面的人说：“手术很成功。”

霍骁然感激道：“谢谢叶阿姨。”

叶维昭颇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霍骁然，回答：“应该的。”

见他还往里面看，叶维昭加了句，“言言等会儿就出来。”

言赋还得负责收尾工作，出来得晚一些，没想到王山山也在外面候着，倒是霍骁然不见了踪影。

她刚出来，手术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被王山山拉到一边，“言言，出事儿了。”

言赋眨眨眼，“能出什么事儿？”

“你看看这是什么？”王山山点开后，将手机怼到言赋面前。

是一个十几秒的小视频。

画面里，是她和霍骁然。

言赋在脑海中搜索两秒，她没猜错的话，这是昨天晚上，她不小心磕了脑袋之后，霍骁然帮她检查的一幕。

霍骁然后背朝向门口，她的半张脸被遮住，这角度，任谁来都能看成两个人蹲着接吻。

“这是谁干的？”言赋问得平静。

“你觉得是谁？”王山山这个表情已经给了她答案。

全科室除了佟霜，没人这么闲。

“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不打算解决，”言赋说得坦坦荡荡，“虽然视频里的东西是假的，但是喜欢霍骁然这是事实。”

王山山：“你再看看下面的评论，佟霜说是你勾引患者家属，传出去对你不好。”

承安总院虽然没有禁止医生谈恋爱的具体条款，但这么多人，你一句我一句，口水都能淹死人。

和谁谈恋爱都不重要，王山山主要担心这事儿给医院上层留下不好的印象，耽误言赋晋升，要知道这件事已经在医院各个小群里传开了，再托佟霜的福，上面怕是已经知道了。

言赋大概翻着看了几条，意思大差不差，和她想的一样。

“这也太迫不及待了吧，办公室都敢干这种事。”

“要不说人家是留洋归来的，就是比咱们开放。”

“平时装得人淡如菊，好像对男人不感兴趣，原来人家看不上咱们穷医生。”

但也有例外，有人直接磕起了cp。

比如这个。

“弱弱问一句，只有我觉得他们俩吻得很唯美吗？”

但她很快被骂了。

“你没事吧，这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

磕CP的很快被其他恶评淹没。

……

看来，短时间内，言赋会是承安总院八卦的中心人物了。

“没什么不好，”言赋调皮一笑，“说不定我过几天表白成功后，就会变成言赋成功勾引患者帅气家属。”

妈呀！王山山白眼翻到天上。

这恋爱脑也是没谁了。

另一边。

临安的投资谈判出了点问题，霍骁然只能临时出差，坐在去往临安的车上，他估摸着言赋下手术台上，准备跟她报备一下。

展川的电话恰好打进来。

“然哥，有重大情况。”

霍骁然呼吸倏地一紧，“言医生怎么了？”

展川将视频转发给霍骁然，顺便讲了大概的来龙去脉。

霍骁然暂时回不去，只能打电话给母亲宣蕊。

“妈，帮我一个忙呗！”

晚上吃饭之前，言赋打算去病房看一眼霍奶奶。

病房门半掩着，窗外，阳光被乌云遮住了一大半，只透进来几缕微弱的光线，整个病房显得有些昏暗。

透过门缝，言赋看到霍骁然的母亲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奶奶。

单人病房里，安静得像是尘埃落地都能听见，只有床头的仪器偶尔发出轻微的嘀嘀声。

楼道里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护士的交谈声，更凸显出病房内的静谧。

阳光透过窗户，努力想要穿透那厚重的云层，却只能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看样子霍奶奶睡着了，言赋停下推门的手，本打算悄悄离开。

下一秒却被叫住。

“言医生？”是霍骁然妈妈的声音。

言赋重新推门进去，轻声道：“阿姨，您好。”

宣蕊看着眼前的女孩，算起来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言赋，上次见面还是她上高中的时候，只是远远瞧了一眼。

和那会儿相比，言赋长高了些，更漂亮了，以前是那种我见犹怜的美，现在整个人身上添了不少自信和坚毅。

整个人有了力量。

霍骁然妈妈一直在打量自己，那目光像是看一位故人，言赋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