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奶奶保持平躺姿势、松开衣服领口、打开窗户通风、千万不要搀扶着走动或搬动。”
半路上,言赋还不忘给心胸外科的工作群群发了条语音:“我是言赋,谁有时间帮我调一间手术室,半小时后可能要做支架手术!”
刚发完,群里立刻有人回复收到。
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被霍骁然缩减了一半。
推开别墅门,跑进二楼房间,霍奶奶已经昏迷。
胡阿姨已经按照她的要求,解开领口的扣子,窗户也都开着,保证了空气流通。
言赋麻利地挽起袖子,进行急救措施,嘴里一边数着数,一边有规律地按压。
“家里有AED吗?!”
“有的!”说完,霍骁然跑到楼下去找。
没一会儿,他还真的抱进来一台除颤仪,顾不上惊讶,言赋打开电源,熟练得操作起来。
没等言赋提醒,霍骁然自动回避。
言赋用医药箱里的剪刀剪开霍奶奶的衣服,将两个极片放在正确位置,然后起身远离。
就这样在提心吊胆中过了一会儿,极片一次次震动起来,躺在床上的霍奶奶小幅度动了动。
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霍骁然看向言赋:“现在怎么样?”
言赋:“我怀疑堵了,具体做个造影才能确定。”
霍骁然:“现在去医院?”
“嗯!”
到医院之后,做了一系列检查,根据造影显示,言赋建议建议装支架。
办公室里,言赋正在给霍骁然说明情况,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进!”言赋朝门外喊道。
门被推开,外面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看来是一对夫妻。
“爸妈,你们来了!”
听到霍骁然喊爸妈,言赋也主动开口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霍骁然父亲身着经典深咖 POLO 衫,脚下的皮鞋擦得锃亮,身材高大挺拔,深邃的眼眸中透着睿智与决断,面部线条刚毅,周身气质和霍骁然很像。
霍骁然母亲则是一袭棉质长裙,一条精致的咖色丝巾随意系在颈间,添了一丝温婉的气质。
“欸!医生你好!”言赋是难得的漂亮,即使很多年没见,宣蕊还是一眼认出她。
霍季礼:“骁然,你奶奶呢?现在是什么情况?”
“急性心梗,暂时没事了,”霍骁然扬了扬手里的单子,“但是医生建议装一个支架。”
霍季礼和宣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霍季礼:“言医生,这个手术具体是怎样的?”
霍骁然看向言赋:“你是专业的,要不你帮我解释解释?”
“没问题!”
“叔叔阿姨,你们不要担心,其实支架不是多复杂的手术。”
言赋比划着,“说白了,就是把一根带着网状压缩支架的细丝,通过手臂上的血管,送到心脏的冠状动脉病变的地方,张开支架,让支架撑开血管,同时抽出细丝。”
“有后遗症吗?”宣蕊忧心地问。
“阿姨,凡是手术多多少少都有后遗症。”
“支架手术的话,日常生活肯定没有问题,但是不能久坐,不能拎重物,也不能吃太饱太油腻等。”
“这个手术你们医院谁做得最好?”
言赋:“我们有好几个主任都能做,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心外科专家,要说经验最丰富的,应该是我们的院长叶医生。”
霍骁然和父母上商量后,决定装支架。
最终,手术方案研究决定,本周的周四作为手术日,也就是后天。
入院的当晚,言赋值晚班,查完房经过霍奶奶的病房,轻脚进去,想看看她休息了没,被刚醒过来的霍奶奶叫住。
“小言医生,谢谢你救了我!”霍奶奶笑着问,“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啊?”
霍奶奶脸色略显苍白,但双眼却明亮有神。
言赋坐下来掖了掖被子,“霍奶奶,我是医生,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霍奶奶已读乱回,“我把我孙子赔给你怎么样?”
“啊?”言赋惊诧。
“我忘了,你都有孩子了!”霍奶奶拍了下脑门。
言赋:“……其实,我那天是骗您的。”
“奶奶跟你开玩笑呢,我当然知道你是骗我的!”
言赋:“您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那张照片是我们小然三岁的照片。”
言赋愣住。
这么尴尬的吗?医院哪里有地缝啊。
霍奶奶拉过言赋的手,细细摩挲,“小言你觉得我们骁然怎么样啊?”
言赋:“他很好,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孩子你记住,他很好,你也很好。”
“孩子,到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爱情是很罕见的,遇不到我们暂且不论。”
“可是一旦遇到,我们就应该勇敢地迎接才对。
霍奶奶的脸庞慈祥而坚定,很多年后,言赋想起这个夜晚。
夜幕低垂,病房里的灯光柔和而宁静,像是一块快要化掉的奶油。
叶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霍奶奶紧紧攥住她的手,好像在通过这种方式,源源不断地传递力量给她。
“奶奶,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