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醒得比他们更早。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城市的喧嚣尚未苏醒。
言赋闻到一股早餐的香味,眼睛睁开一个缝隙,天际线有一层淡淡的绯红色的云。
阳光斜着射进车内,揉着惺忪的睡眼,言赋慢慢坐起来。
“醒了!”
霍骁然在后座,盯着女孩松松垮垮的马尾辫和细白的脖颈。
言赋转过头,霍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正襟危坐,幽幽地看着她,全然没了昨晚的憨态。
“解释一下!”
“昨晚你喝醉了,本来想把你送回家的但是我没有国内的驾照,就只能在车里凑合一晚了。”
“我说的是这个!”霍骁然突然凑近,指着自己的额头。
哎呀!
言赋惊讶道:“这两个大包怎么弄的?”
“问我呢?”
言赋眨巴几下眼睛,目光移到别处,想起昨天陆彦直没扶好他,结果撞到石头柱子上两次的画面。
怪不得陆彦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告诉他把霍骁然摔了的事情。
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不好再食言,可言赋也不能揽在自己身上,陪着他在车里睡了一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言赋清了清嗓子,开始胡扯:“你知道西方有个人叫莱恩神父的吗?”
“你的意思是,这是莱恩神父干的?”
“不不不。”言赋头摇得像拨浪鼓,“莱恩神父说过,每个人脸上都是有缺陷的,那是因为每个人都是被上帝咬了一口的苹果。”
“所以呢?”
言赋:“你长这么好看,肯定是上帝以前忘了,所以昨晚上帝来咬你了。”
“上帝咬这么大两个包?”
言赋一本正经胡诌:“……莱恩神父还说了,有的缺陷之所以比较大,那是因为上帝特别喜爱他的芬芳。”
“那上帝是不是姓言啊!”
“你说耶稣吗?他还真的姓耶。”
霍骁然:“……”
“车钥匙给我!”霍骁然摊开掌心。
“你要去哪里吗?”
“医院!”
言赋:“其实这点伤不用看医生,擦点药就消肿了。”
霍骁然:“言医生,是你要去医院。”
“我?”
“啊啊啊!”
“我上班要迟到了!”
霍骁然一脚油门,直接送她到医院门口,非但没迟到,还提前了几分钟。
一进医院,就忙得四脚朝天,查完房,终于有个歇口气的功夫。
王山山过来,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言赋摸摸自己的脸:“山山姐,你看我干什么!”
“好几个人都看到了,早上送你来上班的是谁?”
言赋:“算是邻居。”
“少骗人,邻居还负责送你上下班?”
言赋:“就是碰巧了,再说了他有喜欢的人。”
“什么?”王山山直接一口水喷出来。
“有喜欢的人还来撩你?言赋我告诉你,咱们这么伟大一张脸,不干那些不道德的事情。”
言赋抓住的重点却是:“他……撩我了?”
“帮你整理头发不算撩吗?”王山山嘴里咬着豆浆的透明吸管。
言赋想起来了,到医院的时候还有点时间,她想起来早上起来没有洗脸,就打算在车上用湿巾擦一下。
因为没带镜子,她只好屈腿半蹲起来用车前面的镜子,结果刚一抬头,哐当一下,头顶重重碰到了车顶。
王山山所说的整理头发,应该是霍骁然下意识摸了摸她的头顶,检查有没有撞得很严重。
霍骁然后来还打趣她,说她以后买车得买辆敞篷车。
言赋:“山山姐你放心,不道德的事情咱们不会干。”
中午吃饭时,言赋和王山山难得赶上一次食堂饭点,结果就跟到了难民施粥现场一样。
排着缓慢前行的队伍,好不容易打好了饭,却没地方坐。
就那么两手端着饭,穿梭在人满为患的餐桌之间,言赋拍了拍王山山,用下巴指了下安置洗手池的拐角:“山山姐,要不然咱们去那边蹲着吃几口算了!中午还有个实验等着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