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转头见是十四,立刻收起了笑容。
刘越蹙着眉道:“十四,我们到底是你兄长,你该收起你目中无人的态度。再有,未经允许便闯进来,你的教养呢?”
十四漫不经心道:“我可不像你们有母后的用心教养,可不就是如今这副模样?看不惯......”
说着嘻嘻笑了一下,马上又变了脸,“去找母后抱怨啊......”
“你简直......”刘越气的不知该用何词来形容,好一会儿才道:“......朽木不可雕也。”
“我是朽木,那你们是何?是......倚老卖老?”说完,摇了摇头,“不对,是老而无德?”说完,又摇了摇头,这次脸上带上了苦恼,“似乎也不对,你们也还未老到这个程度。算了,等下次阿姐进宫来,我再向她请教该如何形容好了。”
不知是提到凌月,令他觉得愉悦,还是想到了何令人愉快的事,十四再次扬起笑容,“告诉你们一件...嗯...笑话,或者说滑稽更合适。方才曲周侯向父皇求娶...噗哈...盖侯太夫人,也就是...你们的外祖母...哈哈哈......”
看着眼泪都快笑出来的十四,三人不由怒从心起,“难道不是你的外祖母吗?”
十四冷哼一声,继续笑的嚣张。
恨得刘乘都握紧了拳头。
刘越见状,忙使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此刻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而是事情的后续,在他们听来皆觉匪夷所思的事,父皇怕也如此。生怒恐在所难免。
就是不知是曲周侯的自作主张,还是外祖母...确有心思......
瞬间各种念头闪过后,刘越忙不迭地问,“父皇态度如何,可有问罪于外祖母和舅家那边?”
“想知道?”十四眼珠一转,一副非常欠打的模样,“求我啊......”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会知道了吗?况且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十四不仅没被激怒到,甚至一副看蠢货的样子看方才说话的刘乘,“你当这是何光彩的事?若你从他人嘴里听到,你,你,你......”十四对着三人一通指,“你们...还能有何脸面。我无所谓啊......”
本就一肚子窝火的刘乘被如此嘲讽,脸涨的通红,偏偏还拿恣睢又骄纵的弟弟毫无办法。只能一甩袖子,怒道:“我去问太子阿兄。”
话一出,引得十四脸上的鄙夷越发明显,“一点小事便要请阿兄,你可真是无用。且告诉你,曲周侯请见时,我正在父皇那里。太子阿兄在何处?在跟着太傅读书。焉能有我知晓的清楚?”
刘乘终于不说话了。
刘寄忙问道:“此事,你未有说与任何人吧?”
十四眼皮一瞭,“你们不是人?”
刘寄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那股想揍弟弟的冲动压下去,“我是说我们以外的人......”
十四直接怼道:“我又不傻......”
刘寄实在没忍住,“你就不能改一下你那令人窝火的态度吗?”
“不能,你不愿听我还不愿说了呢。”说着哼了一声,就欲往外走。
刘越忙拉住他,浅浅揖了一下,“还请弟弟告知兄长,父皇是如何处置此事?”
刘寄和刘乘见兄长向可恶的十四低头,皆不忿地开口,“十一兄......”
刘越示意他们莫要多说。
十四觉得满意了,也不介意多告诉他们一些内情,“父皇自是生气,案上的奏牍都被他扫落到地上了。当即就说要夺了曲周侯的爵,还令他管好自己的嘴,若是嚷嚷的满城风雨,他也就不必再开口了。”
配合着说出的话,十四作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即笑嘻嘻道:“你们也莫要多嘴哦,否则......”
十四给了他们一个你们懂的眼神。
刘乘拿话堵他,“那也是你先透露给我们的。”
“过河拆桥啊......”十四先是神色一凛,瞬间又变成那副散漫的样子,“无所谓啊,大不了一起被父皇厌弃嘛,父皇总不能只罚我一人吧。再奉劝你们一句,莫要在父皇气头上找不自在,为太夫人求情的蠢事最好别做。父皇大抵也不会追究太夫人,毕竟要看在母后与太子阿兄的面子上嘛。”
“怕我们说出去,那你干脆一开始就莫要提及。”
“我偏要提,要不自在自然是大家一起不自在。”
三兄弟还欲说什么,十四却拍拍屁股走了。
刘乘恨恨地看着他的背影对两位兄长道:“他再不收敛,早晚会将自己折进去。”
刘越对此也感到无奈,“莫不是我们兄弟的反骨都长在了他身上?”
三兄弟无从得知,只知此事的确不能为外人道,只知不过一日,曲周侯被降旨夺爵,令立先曲周侯他子坚为缪侯,续郦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