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跃,你爸乱搞女人你找他和他女人,逮着我家小姑娘欺负什么?是男人吗?孬不孬,深更半夜为非作歹,真当老子怕你们报复不敢报警啊?”
“管你什么祁跃怪月,有什么不满什么怨气你找我,我叫陈速!别碰我家姑娘,听见没?警告你,安安静静当你的王八,别他妈来事儿!”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群都沸腾起来,投来的目光错综复杂。
陈速眉眼一沉,寒光扫过一圈,竖起手中的树枝又哐当敲了敲光荣栏,缓了口气说:“在场的各位也都听清楚了吧?别以为我家姑娘是软乎乎的椰子肉就好欺负,椰子肉外还有椰壳呢,敢碰一下试试?”
他胡乱一顿输出,又是泼脏水,又是警告,又是宣誓主权,其实并非毫无道理胡作非为,那群人和他对过线,打过架,知道他是什么脾性,比比谁豁得出去呗,他们敢在学校外乱来,好,他陈速更野,他在众目睽睽下乱来,只怕不要把他逼急。
陈速曾经在棠城飞扬跋扈,威风凛凛,特别能唬人,却拿捏着恰当的分寸,三言两语看似胡说八道,又总能稀里糊涂地把人绕进去,把自己择出泥潭,从不真的惹是生非,学生乃至老师都有些怵他,有他罩着江司甜,没谁敢惹她。
这种感觉也是久违了,丢脸、无奈,却又安稳、痛快!
班主任听得云里雾里,最后抓到关键词,毛骨悚然地问江司甜:“你哥说的都是真的?祁跃什么深更半夜为非作歹?欺负你?”
江司甜低着头,犹豫一下,环顾一圈,和陈速一样露出无法无天的表情,直视那些怀疑的、揶揄的、探究的眼神,点点头,佯装委屈道:“不是他做的,但和他有关!”
江司甜抽抽搭搭地说:“我一直很害怕,怕他们报复!”
班主任急道:“你怎么不跟老师说啊?”
江司甜吸吸鼻子,抬手虚虚抹了抹眼眶,说:“我害怕,他是第一名,就算传言满天飞,也只会有人说我江司甜品行不端,哪有人说他祁跃道貌岸然?而且他外面还有帮手,我一个女孩子又打不过。”
班主任刹时哑口无言,陈速的脸色更不好,哪怕他知道她的话里有虚构成分,但再虚构也是基于事实。
这事不是空穴来风,只是学校压着消息不敢伸张,早在几个月前就有人报警说有女同学在学校外被人威胁,拖拽到监控盲区拍裸-照,警察也来找过校长沟通,吓得学校增设监控,一直以为是社会人士为非作歹,哪敢去想和本校学生有关。
这种事情细思极恐,学生和社会流氓里应外合,真要出了事,校长都得下课。
学校赶紧疏散了围观人群,还把陈速和江司甜请到校长办公室,明明是陈速撒泼大闹校园,结果变成了校方又是道歉又是找来心理医生疏导。
祁跃一直没出现,他的班主任被校长请来喝茶,陈速甩着二郎腿八面威风,校方几人面面相觑又面红耳赤,承诺他会查清真相,教育学生、保护好江司甜。
两人离开学校,回家路上真去买了两枚椰子,敲了洞喝汁。
陈速问她:“开不开心?”
椰汁在舌头间打转,有丝丝冰凉和清甜,江司甜冷冽地瞪他一眼:“脸都丢没了,明天指不定有多少人议论我,开心什么?”
“我看你挺开心的,也挺会演戏的。”陈速笑了,吸了一大口椰汁,咕噜一口咽下,“再说,你们学校那群书呆子,给高考吓晕了几个?三个还是五个来着,我真是听了个笑话吧。”
他说着还哈哈大笑两声,停下来又说:“就那芝麻胆子,量他们没胆议论你欺负你。”
江司甜垂眸嘟哝:“也就是当面不说。”
陈速混不吝道:“那不就行了吗?”
江司甜咬咬吸管,大步走到他前面,陈速跑上来,偏头看她。
江司甜嘴巴一耸说:“我没有演戏,我真的怕。”
她皱着眉强调:“陈速,我真的怕,这件事做得挺糊涂的,祁跃肯定也被蒙在鼓里,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他从小就特别坏。”
“怕什么?他还能有我坏?”陈速拉住她胳膊,停下脚步,笑容收敛指了指街道上的摄像头,语气中带着冷硬和强势,“安全着呢!江司甜你听好,从今天起,你的生活就一条线,家,学校,学校,家,我妈每天都接送你,我不在的时候,你哪里都不准去。”
江司甜泛着眼泪,目光盈盈地望着他,陈速锋利眉棱软下来,抬手摸摸她头顶:“没事啊,再坚持一个月。”
“一个月后又怎么样呢?”江司甜问,“我去读大学,万一那个人找过来呢?你在学校让祁跃那么难堪,他肯定不能善罢甘休,你能守着我多久?你能一直守着我吗?”
陈速弯下腰,睫毛垂下轻轻叹了口气,眉眼一弯又笑了:“那你同意我一直守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