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瑞莉亚好奇地看了一圈,这是一片混沌的空间,唯一清晰的是那绽开的花苞,花苞下面潜伏着枝节横生的藤蔓,她熟悉那股味道,是灵魂树。
神明还真的住在灵魂树之上啊。
“睡着的时候,我总听见有人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还有,是谁去采的,那些花。”米瑞莉亚弯腰捡起一瓣娇艳欲滴的花,还很新鲜。
米瑞莉亚:“有谁来过吗?”
尼奥尔神秘一笑:“你不如自己去瞧瞧看,不过尽早回来,你的灵体还未稳定。”
—
米瑞莉亚没有向外婆讨要摘花的位置。
那个地方她很熟悉。
这种名为阿莫克丽的花朵喜欢在沼泽地生存,她们埋伏在涌动的沼泽底下,透过黑漆漆的泥土,沿着枝叶,散着晶亮的光。
摘这种花,需要不怕脏,没有洁癖。
还要往里注入足够的能量,帮她茁壮起来。
有人扎着裤脚,俯身于缓缓淌着的沼泽地,侧脸一如既往地优越温柔,米瑞莉□□不自禁落在了一旁的树枝,没有打扰这幅勤劳的美景。
天际星河浩瀚,连绵着远边黑透了,又时而隐约闪起亮色的茫茫沼泽地。
“其实摘阿莫克丽,有一种特别的方法。”
卢修斯平淡无澜的目光忽然缀入了几颗星星,他仰着头,以至于米瑞莉亚对上那一双眼睛时仿佛也要被诱惑进去一般。
她晃了晃小腿,借力跳了下去。
“你喜欢吗?”他问,米瑞莉亚总觉得他意有所指,“那些花。”
“喜欢。”
和初次接吻一样,他耳根烫红。
米瑞莉亚:“这片沼泽地其实很深,阿莫克丽实际上只浮在表层,如果不怕脏的话,可以绕过里面的藤蔓,钻进去,从下面摘……”
“不过你——”米瑞莉亚打量他一眼。
“把衣服脱了。”
“什么?”
“你被谁伤成这样?身上的味道好像泡在药里一样。”她直白地吐槽,在看到卢修斯涨红的脸色时意识到他可能不喜欢这样直白的说话方式,顿了顿。
卢修斯:“不严重。”
他看米瑞莉亚滞住了,以为她不高兴,几乎是立刻脱下了沾上泥点子的衣服。
米瑞莉亚嘴上念着“让我看看”,冰凉的肌肤措不及防地贴上他炽热的,仿佛刚遭鞭笞的肌肤,他浑身一震,身上的血液仿佛在倒流着。
“你好像要哭了。”
他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怎么会没有,我都看见了。”米瑞莉亚故意激他,疗愈魔法对他那些伤口并没有用。
特制的药水沾染着神力,他是被惩罚了。
是因为她啊。
“会消吗?”凉丝丝的指尖抚摸着腰际的伤,比药物和任何魔法都更有治愈的效果,米瑞莉亚还想往下,看他腰部以下还有没有这样狰狞的伤。
作乱的手被猛然回神的卢修斯攥住。
米瑞莉亚这才听见他那比伤口更炽热的喘息。
她调侃:“光明神不是冷心冷清?”
“看来你的信息落后了。”卢修斯骤然拉近与米瑞莉亚的距离,“光明神爱上了一个狡猾的女人,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米瑞莉亚不语,任由他的指尖在脑后摩挲,飘忽不定的视线与卢修斯交汇的那一刻,心灵相通似的,她踮起脚尖,卢修斯低头,柔软的唇瓣相撞,卢修斯的呼吸粗重一分,却克制地闭上了眼,双臂垂在身侧,甚至没有碰上米瑞莉亚的身体,像是等待她作出决定,一个郑重而无法后退的抉择。
不得不说,卢修斯的眉眼浸润在璀璨星河之下,是最有诱惑性的。
米瑞莉亚就这样被蛊惑着,双臂挂在他微垂的脖颈,迎上他微张的唇瓣,撬开唇齿,孜孜不倦地在里面汲取他的呼吸。
双唇分离时,卢修斯大口呼吸着,双颊漫上独属光明族的红霞,会说话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她,宽大的掌覆上了她的腰,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再来。”他的声音不再沉闷古板,而是有了几分少年人那般清灵的俏皮,也是在这一刻,米瑞莉亚从他的瞳孔中,看到映出的更加动人的自己,在这漫漫夜色中,褪去上衣,印上黏黏糊糊的唇印……
渐渐地她视野上移,好像裹入了充满男人身上清冽气息的衣服里。卢修斯刚摘的新鲜阿莫克丽撒了一地,馥郁的花香混杂着两人交汇碰撞散发的香气,视线中的一切都变得绮丽起来。
“看着我。”卢修斯的声音穿破交杂的喘息,送入她的耳膜,同时她的脖颈被一道力量托起,她再次从卢修斯的瞳孔中看见秀色可餐的自己,双臂撑在柔软的布料上,使力翻了个身。
现在,卢修斯到了她刚刚的位置,嘴角仍然噙着含情脉脉的笑。
一切,所遭受的一切惩罚好似都被米瑞莉亚轻而易举地抚平。
以致,他甚至有些害怕这一切都是幻觉。
他珍惜到不愿眨眼错漏米瑞莉亚的所有细微的神态,在承受了米瑞莉亚带给他的最后一番喜悦以后,他强忍差点从口中溢出的呻吟,却感觉有什么抵在了他齿间。
羞耻的呻吟声从齿间,穿过米瑞莉亚的指尖漏出。
“为什么要忍?”他从中听出了她的笑意,也翘起了唇角,扣下她的手腕,让她的身体无故往下,与他靠得很近。
千言万语抵在喉间,他突然不知道该说哪一句才好。
沉默片刻,他仰着身体,贴着米瑞莉亚的额头,掩下眸中的泪意,深情告白道:“我爱你。”
米瑞莉亚没回复之前,他坚持地重复了几遍。直到唇瓣被封住,真情流露的告白在耳边响起的那一刻,他的脑颅里好像炸起了烟花,身心的空缺此刻都被一个名叫“米瑞莉亚”的人填补。
氤氲良久的泪水在现在潺潺落下。
“我也是……很爱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