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无言。
这回他们走的是宽敞的大路,相对来说没有来的时候那么颠簸。车窗外偶有几片树叶子簌簌飘过,但很快又没了痕迹。
“现在要去哪里呢?”米瑞莉亚总是做率先打破沉默的人。
“我的……府上。”
基本上这一天,阿斯坎讲话都慢吞吞地犹豫,或许在呜咽的嘴角吞下了什么说辞,米瑞莉亚不得而知。
“对了。葬礼出殡的时候,我父亲的遗体将如何出现在大众视野呢?”
“还有。”她顿了顿说:“你怎么突然那么好心。愿意遮过他们的耳目来帮我。”
“这不符合常理吧。”
“你所说的常理是什么?”他的身体斜斜的倚靠在窗边,嘴唇微不可察的一张一合。若不是听到有声音的发出,米瑞莉亚甚至快要以为他是在闭目养神。
“哈……”
阿斯坎叹了口气,像微风拂过的声音。引得米瑞利亚转头看他,从她的角度,只见阿斯坎眉间高耸的小山。
前方的道路异常平稳,载着二人的马车一路向前。
本就不熟悉的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米瑞利亚撩开窗帘,放眼望去。远方闪耀的群山,罩着金光的草坪,连绵的山脉,正往远处延伸。,蜿蜒向深不可测的远方。
那里,好像正是雷莫斯的方向。
她将头探出车窗,手臂垫着脑袋,心里突然泛起的奇怪的涟漪。
要不顺着绵延的山脉跑回去吧,她神奇自己的脑袋里竟然突然出现了这样奇怪的想法。
但是她有很清楚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所以他就坐着看窗外景色,从田园风光,到是市集闹市,再进入熟悉的稻田。阿斯坎的公宅映入眼帘。
“我没有要戏弄你的意思。”
临下车,阿斯坎撂下这么一句就近径自下了车。
前面的帘子摇曳了好一阵儿。
米瑞利亚在车内停留了一会儿,思考着他话里的意思。
唔,她也没有说他有心戏弄自己的意思啊。
真是摸不着头脑。
她挠挠头,也撩开了前面的帘子。
本以为已经进了公宅里的阿斯坎正站在马车旁。见她出来,朝她伸出了手。
“我还以为你会赌气走了。”米瑞莉亚调侃。
阿斯坎有些无奈的笑道:“我气性没有那么大。”
米瑞莉亚搭上伸过来的手:“谁知道呢?”
被带进了阿斯坎的公宅以后,米瑞莉亚好生过了一段安稳日子。
像过去在凯卢布公爵屋子里一样,无事时,可以看看书。阿斯坎偶尔会过来邀请她一起共进晚餐。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近十天。
阿斯坎甚至特别好心地把她的贴身侍女罗拉带到了这个宅子里。
米瑞莉亚没有搞清楚他的心。
他自己仿佛也飘摇不定似的。不知道自己的所做是为了什么。
平白无故地为她挡去了一些阻碍,米瑞莉亚经过阿斯坎房门时,会听到老人与他的吵架声,里面的古董绘画怕是遭了殃,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
这段时间的刺杀也消停了下来。
搞不懂啊,搞不懂。
怪不得说男人心,海底针呢。
笃笃笃——
“进来吧。”
现在米瑞莉亚在阿斯坎的公宅里也有了一间自己的房间,比在凯卢布公爵那里的房间还大一倍。一看到这间房间,米瑞莉亚就很感慨,不得不说激进派那边
还是很重视阿斯坎的,给他建的公宅占地很广呢。
罗拉端着下午茶慢慢走了进来。
“今天的下午茶是茶和点心。”她笑得很灿烂。
“不要这么轻易地被这些蝇头小利诱惑啦。”
“蝇头小利?”罗拉挠挠头,羞赧地看向她。
“就是别人给的一些小小的好处,”她走过去摸了摸罗拉的脑袋,“不过这也不怪你就是了,毕竟还是住在了人家的家里,讲这些好像也不太好。”
“吃过下午茶之后,阿斯坎公爵吩咐过要去一趟礼装店。”
终于想起正事了,罗拉一拍脑袋说出阿斯坎吩咐的事情。
“啊——”
米瑞莉亚点头。
随后眼神一怔。
“这一天到晚的,哪里来的这么多礼服好买。”
前天不才买了选了婚礼上的婚纱吗?
“是过几天宴会上要穿的礼服。”
晶莹透光的选购礼服的玻璃房中,阿斯坎一边背对着米瑞莉亚看衣服,一边解释。
光明族的许多服装店都是选用了玻璃材质的外墙,在阳光下散着绚丽的光彩,周围还挂着各式各样的花朵,娇香欲滴的有,朴素纯洁的也有,这么交相辉映着,显出更加浪漫的氛围。
“你要不要试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