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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月色朦胧,牢中灯火通明
青黛隐在暗处,约摸着暗牢中点燃的迷香已起了效果,望向来到牢门前。
看守牢门的一左一右共两人,下半夜都放松了警惕,打起瞌睡,尚未发觉有人接近。
她掏出手中的匕首,还未等人醒来,一把插进了颈中,霎时鲜血顺流之下,意外过于突然,他的眼睛还未闭上,就没有了呼吸。
青黛缓步走到另一个身旁,看守突然睁眼望向一双狠戾的双眼,还未喊出口,只听得锋利的刀刃刺进皮肤,他低头望向胸口的匕首,鲜血从嘴角流下。
她小心将两人拖进墙角,拢紧面纱,仔细查看,好在巡逻暂未发觉异常,紧贴墙壁,进入牢内。
果不其然,熏香起了效果,她警惕地四次张望,牢内的狱卒和凡人都已倒下。
前些天,她得知何川柏被抓,而他掌握着暗影楼的许多秘密,得到副楼主命令,必须将何川柏杀死。
可无论是不是她暗杀,只要落到游行舟手里,可想而知,他都难逃一死。
是以,她必须要在游行舟审讯前得知更多的线索。牢内的烛火摇曳,灯芯在静谧的室内劈啪作响。
青黛一间间牢房走过,在尽头找到了要寻的人。
灯火昏暗,她隔着铁栏杆皱眉望向那人。
何川柏蜷缩在墙角,满头白发随意披散,身上尚有鞭痕,囚服上满是血痕,哪见平时的整洁讲究。
青黛拿出纤细的钢丝插进铁锁中,三两下只听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铁链晃动的声音惊醒了里面的人。
何川柏疲惫不堪地抬头望向来人。
“谁——”
只见来人一身黑色的夜服,紧拢的面纱罩住了来人的面孔。
他颤抖着声音,眼睛里满是惊恐,不由得望墙角缩了缩。“你是谁?你不能杀我。”
青黛低头望向匍匐在地人,眼神里充满杀意,“川柏兄,你将暗影楼内的事情告诉游行舟多少?”
何川柏眼神躲闪,低下头,模糊说着:“那畜生对我行以酷刑,想要套出我的话,可我对暗影楼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为了骗过游行舟,我就真假参半,将他糊弄过去了。”
“可是你说了不算,我说的也不算,楼主大人要你性命,我也得照听不是?”
青黛攥紧手掌,匕首抵上何川柏的脖子,鲜血顺着刀尖流下,落在地上似是绽放出朵朵红艳艳的花瓣。
何川柏望向地上的鲜血,手脚发软,只能拼死大喊救命,待到青黛捂住他的口,门外传来了声音,“谁在里面?”
青黛虽与何川柏同为暗影楼的棋子,可她实在看不起何川柏心狠手辣的做派。
她想杀姜忱,是因为姜忱杀了她的兄弟,她想为她惨死的兄弟报仇。
而何川柏仅仅因为恋慕南星,而姜忱提醒南星提防他,而在他看来,姜忱是破坏他与南星关系的罪人,因而当南星拒绝他后,不仅镩副帮主将南星卖入青楼,多年后还对姜忱怀恨在心,痛下杀手。
他落得个今天这个地步,也算是咎由自取。
思量两秒,手握紧他的脖子,何川柏双手血流不止,企图撼动青黛钳制住她的手,眼角浸出几滴眼泪,滴在青黛的手背上。
青黛一愣,手下的匕首一松,何川柏吓得眼白直翻,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晕倒。
外面的脚步声越发密集,青黛走前望了眼地上的人,快步走出牢房,用力打破窗户,翻身一跃,逃了出去。
狱卒们赶到的时候,已经不见黑衣人的踪影,地上横躺着何川柏。
游行舟走上前,鹰隼般的双眸望向地上的人,弯腰探了探何川柏的鼻息。
“晕了。”
为首的狱卒没想到有人大胆劫狱,大惊失色,唯恐无法交差,“大人,你看着怎么办?”
“人没死,用冷水将人泼醒。”
“什么?”
“再审!”游行舟冷冷道。
狱卒颤巍巍地问道:“游大人,我这怎么交差啊?”
游行舟直起身走出牢房,望向被打破的窗户,冷静地答道:“今夜除罪犯不堪其刑晕倒,无例外发生,知道吗?”
他淡然出口,可字句间是不由分说的强势。
狱卒余光瞟了游行舟一眼,对上他威胁的眼睛,打了个哆嗦,连忙答应,“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