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虽说花城交易,规矩钱货两清,自己眼拙被坑了怪不得谁,可这手狸猫换太子,私下换货,这杀千刀的是要毁了整个花城的名声吗,往后花城的信誉还要不要了,真是颗老鼠屎!”
沈静气得够呛,听说林笑收了阴货,惹了不少麻烦,信上也不知同她讲,这儿林笑不熟,她熟呀。
“你且等着,这事你走前我一定给你个交代,这人可不能轻饶。”
“那就多谢了,这批货其实还好,没捅出多大祸,赔点钱道个歉,局势就基本稳定了,没我想的那么糟,只是订货的老板我要重新找,现在合作的几家我要全部换掉。”
“小事,我去帮你重新找就是,花城出售原料的老板遍地都是,听说你这小财神要来,拜帖都送一箩筐了,我这几天没干别的,光给你收拜帖了。”
沈静打趣道。
“不过用阴货坑人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花城矿山里头荒郊野林的,啥年代老祖宗都有,有阴货必定得倒斗,这事沾一点都得砍头,害你的人胆子真肥,得亏你发现及时。”
林笑叹了口气,“我也是运气,事发的头一天就有人传林家进货不干净,卖的都是阴物,吓的我出了一身冷汗,现在那批原料还堆在库里不敢用呢,混在一块分都分不清,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这么多现在埋都没地方埋,全砸手里,官府上门一查,我可就麻烦了。”
炎国对盗墓可谓深恶痛绝,早年间就下令不得发死人财,一旦有风吹草动,林家铺子被查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之所以还没到这一步是因为林笑是按合同拿的货,只要她咬死这批货就是原料,既没证据也没闹出事端,官府人便也不能拿她如何。
那天传出的谣言,怕是背后之人着急了,一切没按他预想的节奏来,只得先搅出声势,好让林笑焦头烂额。
眼下没如了背后之人意,林笑也暂时处理不了这批货,局面竟莫名成了僵局。
沈静挠挠头,也为林笑头疼。
“这都什么事儿啊。我平时也不爱接触生意上的事,就喜欢和人打交道,要不你回去问问我哥吧,他那人鬼精鬼精的老阴啦,这几日我就负责给你联系人,至于这事你自个去找老狐狸帮忙吧。”
林笑驾马悄悄靠近,上手猝不及防戳了戳沈静的头,“有你这么说亲哥的吗?”
沈静躲的飞快,“你少帮他说话,要我也能有林姐姐那般好的阿姐,我才不说呢。我说他老狐狸都是好的了,你可知他背后是怎么说我的,他说我男人婆!男人婆!哼!我可是读过书的,夫子曰,狗咬你一口,你定要割其筋骨,剥其皮肉,煎炒烹炸,食之,大快朵颐食之!沈闹,在我消气前,绝对不会和他讲一句话。”
“……”
林笑震惊。
“牛!伯父伯母是给你请了哪位名师,竟能有如此高见,真不愧名师出高徒。”
头用力点了点,像是体现不出自己听后的震撼,连忙双手竖起大拇指。
“听君一席话,我乃如雷贯耳、赏心悦目、大彻大悟也!”
沈静摆摆手,低调低调,她很优秀她自己知道。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地进了沈府,林笑照例去拜见了沈家两位长辈,沈家早年分家,府里主子就沈伯父和沈伯母,还有沈静、沈闹俩兄妹,丫鬟小厮不多,人少但兄妹俩天生八字不合,从小到大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站一块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能为谁吸的多吵起来,可想而知沈府的日常该有多热闹。
林笑和沈静盖着被子又聊到了后半夜,白天沈伯母见了林笑,一口一个瘦了瘦了,心疼的哟,饭桌上恨不能塞林笑五碗饭。
导致林笑来睡的第一晚,胃里撑死翻来覆去熬了个大夜。
沈静是开心到睡不着,叽里呱啦的嘴巴就没停过,林笑平平打哈欠,困得眼泪都出来了。
第二天沈静就代林笑通知了之前合作的几位老板,说明林家以后都不会再和他们合作,几位老板都懵啦,财神爷不送钱啦,大腿没得抱啦。
几位老板是使出浑身解数,觉得还能再挽回一下,可现实总是残酷的,他们几个从今往后是被林笑彻底踢出局了。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本来都以为没希望了的老板们听说后,瞬间容光焕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们的实力和诚意绝对不比那几个同行差。
来的人挺多的,林笑一眼看去和好多人都认识,毕竟也在花城拿了七八年原料,怎么得也都混了个脸熟,林笑做生意有一说一,实诚不压价,是个讲究人有钱大家一起赚。
只要给出的原料够好,不坑她,不搞阴阳合同那一套,林笑一般都不会发飙,可要非不想好好做生意,犯了林笑忌讳,那也就别怪林笑翻脸无情了。
不知沈静是怎么想的,觉得一家家谈麻烦,价码抛出去了,同样的价钱,同样的品质,现在就看谁家更舍得。
于是都约在了同一天,有意向的老板来,竞争可激烈了。
最后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用低于市面三分之一的价格,换来和林笑初次合作的机会,诚意给的很足,态度也很谦卑,林笑当即拍板,一下就订走夫妻俩大半年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