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你……措辞不当?毕竟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陈东隅:“……”
“要不我给你回忆回忆我跟人表白时说的话?我记得上次我是这么说的——”
陈东隅耐心告罄,一个巴掌盖在林斯言头上,直接把人摁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闭嘴。”
随后,他抓起小沙发上遗落的手机,走出门,拐进了另一个空荡的包厢。
“他怎么就体会不到我的好意呢!”
林斯言边说,边捋了捋刚刚被按塌的头发。
蒋泽延不置可否地“啧”出声。
“让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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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下课铃响,晚自习结束,桑榆如前几日一般,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书包离开座位。
自天台事件后,她和陈东隅的“冷战”仿佛自然地进入了一种新的模式。
两人面上看着是平常模样,甚至于还有那么一丝客气,但是仔细观察下来就会发现连个眼神对视都欠奉,如果不是还有同桌这层关系在,估计同框都难得。
今天不知怎的,其他人像是也都有了急事似的,将前后两道门堵得水泄不通。
左右探头瞧了瞧后,桑榆只得无奈地放慢脚步,跟着人群挪动。
走出教室,楼道里的情况更不必说,混涌着其他班级的人群一起,熙熙攘攘,下台阶基本是靠着人流的涌动推着彼此往前行进。
快走至二楼拐角处时,身后的人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被挤压到,寻了个缝隙便往前钻,以至于走在中间的桑榆被撞得有些踉跄。
她左抓不到扶手,右扶不到墙壁,一个重心不稳,眼看整个身子就要向前面的人扑去。
忽然,腰际被一只有力的手揽过,随着那只手再略一收紧,桑榆转瞬间被带着贴到了身后人的胸膛前。
与凛冽的气息一同落下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就不能等人少一点再走。”
声线绷得很直,又冷又硬。
腰间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热源,这像是在提醒她,自己正处于怎样一个尴尬又无措的境地。
桑榆没回头,声音微颤:“谢——”
第二个“谢”字还未说出口,那只放在她腰间的手已收回,桑榆正要松一口气,谁知下一秒,对方直接牵起了她的手。
桑榆被陈东隅牵着走到了靠墙的一侧,在他一路外挡着其他人的碰触下到了空旷的平地。
人群在平地上散开,他也松开了手。
“走了。”
没有说其他,只是干脆利落地用两个字道别,而后便转身离开。
陈东隅走得很快,转瞬间已走出视线。
桑榆低头,目光落在刚刚被牵过的那只手上。
陈东隅掌心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那里,不肯离去,并且还在不断顺着脉络往其他地方游走。
在这浓稠的夜色里,这阵热意过了好一会儿才得以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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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的美化施工结束后,体育测评如期而至。
当天,体育馆内除了被抽调的整个高一年级学生外,余下的都是从外校过来的测评老师。
许是因为紧张,抑或是面对这一张张板着脸的生面孔感到压抑,众人难得不约而同地保持着谨言慎行。
“桑榆,我想再去一次厕所。”
眼看着下一轮篮球考试的顺序就到自己,邓佳体内的肾上腺激素急速飙升,膀胱时刻都在告急。
桑榆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背,以此缓解:“没事,你之前练习的时候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就当作平时一样,嗯?”
跟着桑榆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后,邓佳的心情渐渐平复。
“不管了,冲它,早死早超生。”
虽然上场考试前内心的忐忑不安可以用不计数量的词汇去形容,但由于真正开始后,给到每个人测评的时间有限,不夸张地说,注意力都还没集中多久,转眼间已经宣告测评结束。
“我的天,好险!就差那么一点我的球就要飞出去了,幸亏老师吹哨结束了。”
踩着及格线飘过的邓佳回忆起刚刚最后的考试画面仍是心有余悸。
桑榆比邓佳用时早个几秒,成绩很理想,将球放回铁架框内后就在一旁等她。
“你还是太紧张了,明明昨天最后一次练习的时候还有时间富裕。”
“哎呀,考过了这事就翻篇了。”
邓佳将手向后一甩,转而语气带笑:“我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期待春游了。”
提及春游,两人默契地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那你……这还得和那个谁一组,没关系吗?”邓佳问。
组队活动毕竟是合作,相互之间的接触在所难免,可不能按照近日“上课闭口,下课逃走”这种模式度过。
“唔……没事的,大家毕竟还是同学。”
春游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吧,桑榆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