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雄风何在,那不成他以后都要靠女子?”
……
这些碎语自然也传到了溶娘耳中,她回身呛道:“莫不是没有女郎给你们赢灯笼,你们嫉妒了吧!”
学子自讨了没趣,关注其他谜面去了,许严却久久沉浸其中,难以忘怀。
又来了,又来了,这种感觉又回来了。
许严闭了闭眼,喉咙微动,将这种难堪吞了下去。
溶娘注意到了许严的异样,当即说道:“严哥哥,他们说的话你别在意,有些男子碎起嘴来,与街角村妇无异。”
溶娘眼中亮晶晶的,眼底纯粹,许严实在无法将自己的那点心思与她言说。
他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事,就是有点意外,溶娘从来没这样送礼物给我。”
溶娘登时感到自己心仪被知晓了,那股子怪异从心底散去,眼角眉梢俱现笑意:“严哥哥高兴就好,下回我再给你赢。”
“好的。”许严轻声应道。
“那我们去找陆景她们吧!”溶娘兴冲冲地往前跑,陆景对展台灯笼不感兴趣,反而对那一堆堆谜面感兴趣,李仪仪自然是跟着她的,至于周安景,在明里暗里的威逼之下,自然也跟着陆景同行。
赢了灯笼,自然要找陆景她们汇合,等会儿还要去“鹊桥相会”呢。
望着溶娘的背影,许严的肩膀一下子榻了下来,原本端着的气势散去不少。
冷应雪一直跟在许严和溶娘身后,一直在观察许严的神色变化,瞥见溶娘离得远了些,悄然靠近他,一双眸子好奇地打量他。
许严被她看得分外不自在,问道:“你做什么?”
冷应雪轻轻吐话:“严哥哥,你甘心吗?”
想起过去种种,许严冷道:“你什么意思!”
冷应雪深深看着与陆景她们会面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溶娘:“严哥哥,你知道吗?近来我得了些小钱,前几日我想请溶姐姐去茶楼坐坐,以前在京城时,我确实做得不好,想向她道歉。”
“可你知道吗?她头也不地走了。”
“严哥哥,你我并无不同,看不上的,还是看不上,如何靠近都没用。”
许严脸上掀起怒火:“冷应雪,你不要胡言,溶娘不是这样的人!”
冷应雪再一次深深望着他,仿佛要将他的狼狈望入眼底,几息后,才吐出几个字:“严哥哥,你想这辈子都被奚府压住,被人指指点点吗?”
这句话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时间,各种声音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庄夫子学问好不假,难不成许家没有其他心思?”
“许家已到强弩之末,只靠许太爷苦苦支撑,许严他爹学问倒是好,可惜早逝,二叔不成器,连个功名都考不中,若不借着同乡之名扒着奚大人,恐怕几年后连姓甚名谁都想不起来了。”
“也就这小子命好,能得奚家小姐眷顾,倘若成了亲,岂不是直飞而起?”
“有个得力的岳丈就是不一样,尤其听说奚家两位公子,得了太子青眼,前途指日可待,许严得了他们帮助,日后我们见到他,都得喊一声大人喽!”
……
瞥了眼溶娘望过来的目光,冷应雪退了几步,再扫眼许严痛苦的神色,她的嘴角微不可察翘起。
“严哥哥,快来!”溶娘见许严停在原地,挥着手大喊道。
可是那些回忆如噩梦般浸入他的大脑,半响后他才面色惨白地解脱出来,向前迈步。
许严一走近,溶娘拉着他叽叽喳喳,说有些谜面也挺有意思的,脸上端着笑,侧耳倾听。
陆景却觉得许严有点奇怪,偷偷打量了他好几眼,方才他还一副端方公子模样,怎么此刻如此颓废?
没在此处呆多久,“鹊桥相会”时间到了,一行人向青福桥走去。
青福桥立于青玉湖的一个河道口之上,宽约三尺,长约三十尺,呈拱形状。
桥最高处,由一人拽着一把红绳,红绳延至桥的两侧,男女各在一端执起红绳。
桥这侧的人并不能看到另一侧,男女拽绳的那一刻,便充满了神秘性。
双方缓缓走上桥顶,最后桥顶拽着红绳的人松手,男女双方便能看到红线另一端所系之人,若是看中,便将手中荷花苞赠予对方,也成就了不少佳话。
因此不少未婚男女来凑热闹,不少有情人也会参与,因知晓这是个玩闹有戏,当发现红线栓着的不是对方时,不会挂脸,不会当真,只当凑趣。
当陆景一行人到时,前面围满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