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能理解,谁家定情信物会做成账本啊,还掩得神神秘秘的。
周安景诧异地抬眸,这陆媒婆学聪明了。
他是在等陆景上门不假,可没想到困意上来睡了过去,还梦到了陆十六,更要命的是让陆媒婆撞见了,谈判失去上风,着实失算。
见周安景还在犹豫,陆景摇晃着脑袋幽幽念出声:“王静尧,三十万两,张启仁,五十万两……”
念了两句顿住了,抬眼看向窗外,欣赏欣赏窗外的美景。
反正着急的又不是她。
眼见忽悠不成,周安景只能道:“我答应你。”
“你答应什么?详细说说。”陆景扭过头来,眸子一亮,但仍不敢掉以轻心,这周安景太会坑人了,她不得不提防。
周安景吞了一口气,说道:“我周安景的媒交由陆景陆媒婆来说,关于月娘的事,也告诉陆媒婆。”
终于在周安景这扳回一局,陆景笑开了花。
陆景又试探问道:“要不再加上陆十六吧,陆十六在哪儿?”
周安景沉声道:“陆媒婆,不要得寸进尺。”
周安景生气了,看来陆十六的下落是问不出来了,陆景遗憾道:“好吧。”
看来这陆十六真是周安景心上人哪,藏得这么深。
周安景把账册递过去:“陆媒婆,请!”
“不着急。”陆景抬手制止,“我总得先听听月娘是什么来头吧?”
万一解了禁制,周安景不说月娘来历,那她不就亏了?
周安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月娘,名唤王云月,是成安侯的幼女。一年半前,西北边境发生了军饷贪污案,太子殿下带人查案,发现罪证直指成安侯府,遂派人前去缉拿,结果缺少了最核心的证据,也就是账本,紧接着,又发现王云月失踪不见了。”
“审问之下才发现,事发前不久,王云月以去庄子散心为由,离开成安侯府,此后再未归家,太子派人去那庄子查,也未看到人影。”
“因此太子殿下怀疑,账本就在王云月手中,事发前成安侯府察觉到事情不对,偷偷把她送走了。”
“经过一番抽丝剥茧,太子殿下查到王云月可能藏匿在青城县内,因此令我名为青城县县令,实查王云月和账本的下落。”
“王云月下落好找,可这账本的下落迟迟未能寻到,也不知道成安侯寻到了何种秘法,竟能将账本伪装成诗集。”成安侯掂了掂手里的诗集,苦笑道。
陆景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边关苦寒,将士一心保家卫国,成安侯居然让他们流血又流泪,真是太混帐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倘若边关失守,成安侯上下又能讨得了什么好?
也难怪周安景老在摸鱼,三天不在府衙,原来是追查月娘去了。
“我这就把账本变回来。”陆景不再拖延,拿过账本,背过身去,施法解禁。
望着陆景娇小的背影,周安景眸中闪过深思,这陆景又是什么来历?
没有查到她来自何处,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
诗集重新变回账本,重回周安景手中,周安景拱手,郑重道谢:“周某代边关将士,谢过陆媒婆。”
此话他说得诚心诚意,若真去东觉寺找明若大师,路程远耗时几天不说,其间怕会惊动成安侯府,到时恐怕会有不少麻烦,有陆媒婆解禁,省了不少事。
“好说,好说。”陆景不好意思搓搓手,周安景这说的,好像她是白替他解禁一般,实际他是付出了代价的。
“对了,你们抓了月娘,月娘很快会离开青城的吧?“离开前,陆景最后问道。
周安景点点头。
没了月娘的捣乱,相信章秀才和锦娘很快就会和好如初了,得了准信后,陆景心满意足离开。
而周安景也开始布置人手。
两天后。
月娘烦躁地在房里踱来踱去,丫鬟观语立在一旁不敢吭声。
怎么回事,这两天心烦意乱的。
月娘捂着胸口,想让自己镇静下来,可是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前不久,爹爹来信,说太子已经查到账本在她身上,让她把账本转移到他处。
她向来对爹爹的话深信不疑,因此她动用了家族流传下来的禁术,挖了一滴心头血,把账本伪装成诗集。
可事后想想,放在章秀才处还是不妥,因此还是打算拿回来,哪知出来意外。
对了,自那以后,爹爹的信就没来过了,他的信呢?
灵光一闪,月娘想到了近来的怪异之处,对外大喝:“王大强,去驿站看看有没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