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每五十里设一座医馆，每座医馆里最少一位医者坐镇，孕妇要开证明去找这位医者，同样的，医者也会预估孕妇的产期，要求孕妇在临产前半个月来医馆待产，从产前半个月到产后两个月，孕妇衣食与居住环境医馆都包了，尤其是居住环境——虽然没有清洁术符，然清洁术已经在散修的努力下变成了炼气后期就能施展的法术，只是施展完就会将灵力消耗一空，但能施展就行，等炼气修真者数量上去了，就让他们轮流给医馆刷，这样孕妇还能产后染病去世，那神仙也没辙了。

符华对阿岐的创意表示佩服，但觉得还能做得更好：“这样不麻烦吗？”

“你又弄不出清洁术符。”

符华道：“清洁术符也麻烦，可以用阵法给医馆清洁消毒，我就知道这样的阵法。”

“需要多少材料需要多少灵石？”

“也不....”话才开口符华想起这些凡人不是全民修真的当康族，当康族很常见的事，在这里不常见，也守不住。“当我没说。”

培养医者并不难，至少在强制义务教育的基础上搞起来不难，阿岐对医者的要求并不高，能按着方子治点小病，会给孕妇体检会剖腹就行——反正有止血符，只要别把孕妇劈成两段就死不了人。

不到五年，阿岐便给每一座医馆都配上一名医者，但旧的问题解决，新问题来了。

五年过去，人口突破了一千万，其中幼崽数量极其庞大。

倒不是养不起，符华自己虽然无法施展枯萎术以外的法术，但她教导学生画的符很好用，可以确保田地风调雨顺，年年丰收，足以养活新生儿。

让阿岐烦恼的是幼崽夭折率。

幼崽太脆皮了。

阿岐无奈，只能继续点儿科医疗，努力提升幼崽成活率。

更麻烦的是，修真者的联系材料又不够了。

第五年时，离开五年的沈妤归来，带着海量的材料。

虽然都是最便宜的材料，但数量过于惊人，就算当下的修真者翻百倍也能用百年，阿岐忍不住问：“杀手生意这么赚吗？”

“正常的杀手生意自然不会这么赚钱，但我接的生意不一样。”

阿岐好奇的问：“如何不一样？”

“世家内部也有争斗的，嫡系也不是一成不变，我以前说过的姒嚣从旁支变成嫡系就是个活例子。”沈妤道。“可并非所有人都是姒嚣，有能力自己干掉原本的嫡系，击败竞争者成为新的家主。”

阿岐若有所思。“但可以给你钱，让你去做掉其它支系的竞争者？”

沈妤颔首，孺子可教也。

阿岐不可思异。“他们不是一个家族的吗？竟好似不共戴天的仇人。”

符华一边清点材料一边道：“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恨，对世家子而言，有血缘的兄弟比没血缘的外人更有威胁，毕竟外人没有家族财产的继承权，兄弟却是真有继承权，指缝里漏一点买外人杀死兄弟，自己吃全部，也很划算。”

沈妤刮目相看。“你听起来很有经验，你在当康族出身大族？”

符华摇头。“我出身普通族民，但没有出身又活得久也需要本事。”

阿岐不能理解。“但这么做，内部的实力不是削弱了吗？”不是说散修正在形成气候威胁世家吗？

沈妤笑道：“家族是削弱了，但自己吃到嘴的增加了，谁能拒绝多吃几口肉呢？”虽然不能理解，但生意做多了，她也慢慢能猜到那些世家子的想法。

阿岐懂了，但还是不能理解：“将世家坐大，不也能多吃肉吗？”

沈妤道：“能多吃肉，但以后的肉是以后的肉，当下的肉也是肉，能都吃为何只吃一样？若是有吃不到的风险，那也定是以后的肉有风险，那当下的肉更不能放弃。”

阿岐想了想，道：“倒也人性。”

便是这片土地上的凡人若非不可能更糟糕了，也不会愿意参与散修与世家的纷争中。

将所有材料清点好，符华道：“你这生意真赚钱，单干可惜了，要不你建个杀手组织？”

沈妤：“啊？”

符华道：“你一个人都能赚这么多，若是成组织成规模，必定更赚。”

沈妤：“....有道理，但我上哪找人建立杀手组织？难道你要与我一起？”

符华摇头。“我不适合，但培养的学生们可以。”

沈妤好奇的问：“他们修炼什么境界了？”

“都是炼气，目前进步最快的是炼气六重。”

沈妤：“....”这点实力去当杀手？送肉到嘴还差不多。

“炼气六重做杀手是不合适，但以后总会有人筑基的。”

沈妤道：“那看等筑基了再说吧。”

符华点头，又道：“有个事我要和你商议下，学生数量已突破百五十，我想给他们分个级，分成两个级别，每个级别一种待遇，第一级，你我挑选资质悟性优异的学生收为弟子，待遇最好，由你我亲自教导，第二级待遇其次，让前者给后者上课。”

沈妤笑。“你这是想偷懒吧？”

符华点头。“我是想偷懒，但随着弟子数量增长，我们迟早要面对管理问题，即便是人族收徒最多的云容仙子，她也没同时教导三千人，而你我照目前的趋势，来日需要同时教导三万人也并非不可能。”

沈妤立刻道：“我没意见，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