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倒是完全没有怀疑过。不对……”欧维回忆了下，更正道：“我最初有怀疑过，不过你说不是。”

“你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所以立刻就相信了，但是让莱相信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想起当时的情况，修若现在还会觉得头疼，“那时候有想过，干脆说出来好了……”

“最后还是没说。”

“说出来要怎么收场啊……”修若摇摇头，拿过欧维写好的纸，“开始吧。”

就是在这时，纱琳开始窥视。

修若拿起笔，在纸上欧维提前留好的句子空白处写下自己感应到的东西。然后把它递还给好友。欧维拿起它看了一会儿，皱起了眉——

“果然它们也不知道答案啊。”

“意料之中。莱斯代尔当然不会向它们解释自己的做法。”

“不过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在我向它们道谢的时候，它们表现出的情绪，竟然是觉得‘没有必要’，认为它们的行为‘理所当然’。它们‘尊敬’伊路。这也太奇怪了。‘喜欢’还能理解，‘尊敬’？”

“而且不是普通的‘尊敬’。那种程度的‘尊敬’，我只在神教徒身上见到过。当他们提到自己信奉的那位神时，情绪就是这样的。”

“但是伊路还不是离界者。他甚至都还不是候选离界者。我并没有在任何一脉的机率墙上看到伊路的名字。”

“任何？”

“好吧，我只看了‘时空’、‘交流’、‘性格’、‘生命’四脉的。他是这四脉的可能性比较大。”

“奥斯安大多是‘时空’，希尔耶令大多是‘交流’，恰丽蒂尔是‘性格’，莱斯代尔是‘生命’。的确伊路进入这四脉的可能性比较大，但进入其他脉系的可能性也不小。”

“是啊。明明奥斯安成为‘时空’才是理所当然的，莱斯代尔却是‘生命’，你更诡异，居然是‘情感’。有你们这些先例，伊路是其他脉系的可能性也不小啊。”

“的确。”

“而且就算伊路已经是离界者，它们也不该是这种态度啊。就算伊路是‘创造’，他也不可能是创造它们的那个神。对我们这些货真价实的离界者都没那么尊敬，偏偏对伊路那么的……为什么？”

之后他们说的话，莱特利再也听不到了。呆呆的盯着修若，他满脑子都是欧维刚才说的那句话——修若是“情感”。

情感？怎么可能！修若不是……时空么？奥斯安的修若居然……不是时空！？他一直以为……一直以为……而且修若从来没有否认过……从来……没有……

莱特利慢慢的蹲了下去。他举起手，抵住额头——那只手抖得不成样子。

情感……情感……情感一脉的修若，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

修若是……什么时候成为离界者的来着？不，用不着成为正式离界者，候选离界者……不，要更早……修若是什么时候有雏形能力的？他能感应到别人的情感是什么时候？

对自己隐瞒真实的脉系，假装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这是……拒绝？

“莱特利！喂，莱特利！”

加莱克在他眼前拼命的晃着手。纱琳已经停止了窥视，担心的看着他。

“糟了，这家伙现在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啊。”加莱克停止摇手，直起身来，“怎么办？”

纱琳摇头。

“这下麻烦了啊！”

“啊！”

纱琳惊呼。莱特利突然毫无征兆的跳起身，加莱克回头的功夫，他已经从两人的视野里消失了。

“……”

“……”

两人面面相觑。

“你回去吗？（加）”

纱琳摇头。

加莱克拿出联络器，跟对面的梅亚拉迪说了一阵，然后挂断。

“好了，我们找地方住下吧。”

“嗯。”

纱琳点头。双眼中泛起炫丽的光晕。

“你在干嘛？”

“找赔罪礼物。”纱琳有些不安，“虽然我不后悔让莱特利看到这些，但是……修若会原谅我吗？”

“一定会的。不，应该说，修若不会怪你的。先别急着找礼物，帮我看看我徒弟在哪儿。”

“那边。另外几个孩子也在。还有……”

“什么？”

“那个是……天生离界者？”

“哦？不只是有雏形能力，居然是天生离界者么！霍希好运气啊。不过还是先别叫他过来了。过阵子吧。”

“你要叫他过来收徒吗？那样的话迪兰加也得过来才行呢。”

“是啊，所以说过阵子吧。现在这边已经够热闹了。”加莱克指了指莱特利离开的方向，“真想看他暴走的样子啊，可以要求现场直播吗？”

“……不行。”

“我想也是。那去找蓝卡吧。”

“我来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