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嘎吱一声,房门被人从外打开,穿着军装的男人周身带着寒意从漆黑的夜里踏进房内。
军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一步一步,像是踏在了池砚的神经上。
“研究所放假了?还是又被人欺负了。”
低沉磁缓的声音厚重而带着不容拒绝,那是经历过无数次战争洗礼后诞生出的绝对压迫感。
“谁能欺负我?就是身体不舒服请假了。既然小叔叔回来了,那我就休息去了。”
池砚装作无意的抬手揉了揉眼,话音落下,池砚便迫不及待起身开溜。
“一看到我就跑,你很怕我?”
冰凉粗糙的手掌在触碰到池砚的脖颈,接着一股寒意从背脊后升起直冲脑门。
“我就是困了,没想跑。”,池砚强撑着淡定,尽量让自己无视了身后的手。
池砚身后,谢景淮目光落在他后颈处暧昧的红痕,只是瞬间男人幽深的眸子里生出了一抹化不开的阴郁。
“既然没什么要紧的事那就和我聊聊,正好我有事我问你。”
“……”
谢景淮没有给池砚拒绝的机会,像是捉小鸡崽一般将池砚丢回了沙发。
男人动作并不轻柔瞬间甚至有些粗鲁,池砚被撞的头脑发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随后他面无表情的仰头望向居高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谢景淮!”
这个该死的世界!
自己好歹也一米八八,身高腿长,拥有六块腹肌的大好青年,为什么在这个世界里偏偏谁都能欺负他一下!
“怎么不叫小叔叔了。”
男人俯身凑近池砚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暧昧挑逗。
“……”
灯光下男人五官硬朗挺立,幽深漆黑的眸子满是深不可测,而眉骨处一道伤疤从又巧妙的给他为增添了几分邪气。
池砚深深地吸了口气,最后才告诉自己要冷静,谢景淮是军部上将,是真的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
他要真的想伤自己,他甚至没有逃跑的可能。
谢景淮端着水杯,直到池砚的情绪平稳下来他才开口问:
“你和塔尔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今天突然向基地提交了结婚申请。
如果不是有人提醒我塔尔的结婚对象是你,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和他居然悄悄在一起了。”
谢景淮的语气淡淡的全然不想在质问,暖黄色的灯光从头顶落下柔和了谢景淮锋利硬朗的五官,谢景淮踩着拖鞋坐到了池砚身旁。
结婚申请?
回过神来池砚瞪大了眼,视线朝着一处望去正巧与刚探出头的塔尔对上了视线。
“我才不……”
拒绝的话堵在嘴里,只因池砚眼看着藏在门后的男人泪眼汪汪的就要推门而出。
站住!!!
池砚的目光紧盯着男人,但却不能阻止他作死的决心。
池砚一时间心如死灰最后,只能对着塔尔呲了呲牙,此刻他就像是只炸毛的小动物,因为激动他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红晕。
眼看着塔尔就要被谢景淮发现,池砚咬牙只好叛逆道,“我已经成年了,和谁在一起更是我自己的事,你无权干涉。”
“你说什么?”,高大的男人呢喃着,语气却愈发冰冷。
“......”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但好在藏在房间里的塔尔终于被稳定下了情绪,男幽绿色的瞳孔像是里散发着的暗茫。
池砚能明显感觉到射在身上的灼热视线,那视线紧盯着自己,而池砚的目光也紧跟着塔尔,直到男人的身影再次隐入黑暗,池砚才重重松了口气。
这时,谢景淮却突然掐起池砚的下巴,男人修长的脖颈被迫扬起,莹白如玉的细嫩肌肤在灯光下隐约能看见跳动的血管。
谢景淮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是过分细嫩的皮肤,喉结滚动,一声冷笑从人喉间挤出。
“刚成年的小屁孩脑子里满是废料,无处发泄的欲望被你当做了真爱。”
“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商量吗?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身上留下别的男人的痕迹,当心我抽了他的皮。”
说话时,唇下传来的刺痛让池砚倒吸一口冷气,“没有我的允许,你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
就算池砚能劝慰自己刚两人之间的暧昧是自己想多,但在.....
“我不懂,难道你懂吗?谢景淮你告诉我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滋味!”
“……”
见人吃瘪,池砚一时口嗨,“三十岁的处男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在听到池砚的孟浪发言后谢景淮呆愣了片刻,而回过神来的池砚自觉失言,唇上血色褪尽,下意识向后退去。
看见池砚厌恶的躲开自己的触碰,谢景淮面上有受伤的神情一闪而过。
他松开了钳制着池砚的手,恼羞成怒道:“滚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你再敢去见他,我会打断他的腿。”
谁?
塔尔?
池砚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当他停住动作转身看向谢景淮才知道男人是真的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