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任务是从凤凰之都带回疫苗,可……一路上的艰难坎坷,他见到了太多人间炼狱,见到丧尸的数量与日俱增。
活下来的人有多少,变成丧尸死去的人又有多少……
现在得之不易的偷生,又能维持多久?
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有变数。
尽管如此,他还是坚定地说:“会的,还会有和我们一样的人。”
“凤凰之城还有希望的,能够拯救这个疮痍满目世界的希望。”
羽听听着难受,看到许知礼下意识靠向宁寄风的动作更加心塞,他也跟着蹲了下去,握紧他冰冷的手,关切道:“知了,穿上鞋子吧,发生了这种事我们都很难过,不过再难受,也要咬牙坚持下去……”
“哟,还在消沉呢。”
一道清亮的少年音从身后悠悠地传来。
许知礼转眸一看,目光中出现个金发碧眼的白皙少年,他身穿墨绿色冲锋衣,眉梢稍稍向上扬着。
“眼睛都哭红了,真是只兔子。”他靠在越野车身上,眼眸里闪过一丝轻佻的笑意,“从那吃人森林里逃出来,只死了一个人,难道不算是幸运吗?”
他扬起左手,空荡荡的手套甩了甩,笑道:“可惜啊,这只手换回来的命,还希望她能多活几天呢。”
许知礼眸色冰冷,纯黑瞳孔中遍布着凝结的冰霜。
“发现个好消息,这个加油站有汽油,余量足够我们到达下个地方了。”费司收回手,习惯性地将左臂隐于身后,“暂且没有发现一具丧尸,估计是太偏僻,正好当个休息地点。”
他敲了敲车窗,冲着呆滞的康鲤喊话。
“喂,锦鲤小子,别在那里哭丧了。”他勾动手指,指使道,“你跟我过来,搜索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康鲤抖了抖,怯怯地抬头,眼睛肿脸也肿,看上去十分滑稽。
“我……”他蜷着身子,看向驾驶座的乔静,前方传来均匀的呼吸,她已经睡着了。
他咽了咽口水,利用他的幸运体质,通常会找到重要物资。
这是他唯一的价值。
康鲤摘下眼镜,用手背重重抹了抹眼睛,用拿衣角匆匆擦干净眼镜,笨拙地下了车。
他从右侧下车,想着等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队友跪下道个歉。
然而他走到另一侧的时候,看到另一幅景象。
许知礼揪着费司的衣领,动作粗暴地将他按在车门上,他神色愤怒,对着他高高举起右拳,羽听和宁寄风立即上前阻止。
而费司的头向后仰,半眯着眼睛,痴痴直视着许知礼盛怒的目光,嘴角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
许知礼更为暴怒,挣脱他们的手,重重砸在他的脸上。
康鲤吓得心脏漏跳一拍,眼看着费司白皙的脸颊上立竿见影地出现了个红印。
他大着胆子走进几步 ,听清了费司的话。
“哈哈哈哈哈难道是我说中了?”费司笑得癫狂,“其实你喜欢的是那个未成年女孩,宁寄风和这蓝发小明星都是你寂寞时候的消遣哈哈哈哈……”
他不怕死地凑近许知礼,甚至抬手去摸他的脸,嘴里的话一如既往的难听。
“怎么?现在是在兴师问罪?”费司讥讽道,“真是忘恩负义的小兔子啊,我救了你两次,你怎么不心存感激呢?”
名为理智的弦被怒火灼烧殆尽,许知礼气得呼吸不畅。
“淫/荡的兔子,如果真的发/骚,我也不介意来满足满足你的哈哈哈哈……”他手指勾动,落到许知礼的耳垂,他倾身向前,贴在他耳边道,“清纯的外表惯会骗人,你的虚情假意又在演给谁看?其实你现在已经气得想杀我了吧。”
羽听和宁寄风面色冷峻,听闻此话的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你能在眨眼之间划瞎谢清一只眼,怎么面对一个弱鸡丧尸就连刀都拿不稳了?”费司碧绿的眼眸深不见底,“装可怜想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一路上沉默寡言,也只是为了能和他独处的时候恬不知耻地凑近他的手心,享受内心肮脏的精神高/潮吧。”
“费司。”宁寄风握住他的手,语气严厉,“闭嘴。”
“该闭嘴的是你。”费司的眼神如蛇蝎冰冷,轻蔑地用余光扫了眼宁寄风,“随便接收来历不明的人,你又是在发什么善心?”
宁寄风不为所动,皱眉道:“松开他。”
“呵……”费司嗤笑一声,目光又懒洋洋地落到许知礼脸上,“很高兴吧,看起来所有人都站在你这边……”
手指沿着他的脖颈向下,划过许知礼的胸口,一直落到小腹。
“你到底用什么方法迷惑他们的……用这里?”右手如灵活的蛇一般游移到他的后腰,意有所指道,“小兔子难不成还是一代名器?嗯……其实私底下已经和蓝发小明星什么都做过了吧。”
“喜欢什么姿势呢?”费司勾起嘴角,“后/入,乘/骑?”
羽听再迟钝也不可能听不懂他的话外之意,脸上突然热气上涌,明明是没有发生过的事,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费司……”许知礼咬牙切齿,又是一记重拳砸到他的脸上。
许知礼并非力大无穷,也不是如此冲动之人。
而面对毫无逻辑的造谣,他本能的反应唯有举起拳头让他闭嘴,殊不知这反而欲盖弥彰。
费司没有丝毫抵抗的动作,任他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呵呵哈哈哈哈……”嘴角最打得出血,他反而病态地笑了起来,“小兔子,再多愤怒一点哈哈哈哈……”
“最好把我打死哈哈哈哈……”费司说,“不然,我一定会以最痛苦的方法让你百倍偿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