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我只要三天。”江屿撑着床坐了起来,连带着压在他身上的许知礼也跟着向下滑。
不等许知礼反应,他搂住了许知礼的腰,身子凑近了一些,认真说道:“这三天里,做我的爱人。”
“……爱人?”许知礼推拒不及,又听见这么一句话,觉得有些荒谬,“江屿,你是在做梦吗?”
他们之间已经撕破脸皮到了你死我活的阶段了,又谈何爱人一说?
“许知礼,你好好想想,这很容易完成,爱人是什么很难理解的词吗?就像你和方修然那样。”江屿单手扣住了他挣扎的身体,腰胯向上一顶,许知礼心下一紧,立刻不敢多动。
“再说了,你别无选择,同意了最好,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江屿手掌贴在他的腰侧,掌心冰冷的温度刺破皮肤直达背脊,“我就会像之前一样把你锁在床上,操到你答应。”
“你……”许知礼虚弱的体力完全不能与江屿的力道相比,手腕处的针孔隐隐作痛。
江屿的话令他愤怒,但这是目前唯一能打破现状的变数。
无止境的情/事令他身心俱疲,每多做一次,许知礼想杀掉江屿的心越是强烈。
他不能坐以待毙,江屿定是感知到了什么,也许与他最近经常外出有关。
是方迟墨来救他了吗?
不行,江屿是个怪物,寻常人不能与之抗敌,方迟墨与他正面对峙很可能陷入危险。
最终还是要靠他自己,他亲手种下的因,就由他来了却这个果。
踌躇不过片刻,他已经有了选择。
许知礼紧攥着拳头缓缓垂下了,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抬眸看向江屿。
“好……我答应你。”
——
警方和杨璇在村里搜索了整整三天,起初以为枫梨村的人口不多,两天就能排查完,而后发现这个村子地形崎岖,村户分散,年轻人外出务工,村子里只留了些老人和小孩,不识字,沟通起来十分麻烦,调查的进度也因此拉长。
枫梨村村长积极配合调查,带着方迟墨他们挨家挨户地询问。
整整三天,一无所获。
杨璇捂着脸痛哭,嚷嚷着杀人凶手一定回到C城去了。可C城城内,警方严控把守,并未发现可疑车辆。
方迟墨犹豫了片刻,决定多在枫林村待一会儿。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看到了许知礼的入职信息。原先他一直忽略了,许知礼就是枫梨村的人。
这也许就是江屿把他带回这里的原因!
他立刻打起了精神,当即就朝着许知礼留下的户籍地信息的方向查去。
许知礼的生活轨迹很寻常,小时候在村里读书,高中才转到城里去。
父亲是镇上初中的老师,母亲是普通的家庭主妇,还有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妹妹。
妹妹许知诺在前年考上了A市的一所985,父母跟着她一起搬到了A市。
而许知礼的大学就在C城,毕业后又找到了本市的工作便一直留在C城。
许知礼被绑的事情还没有告诉他的家人,方迟墨想凭自己救出他。
转眼过了快两周了,警方对江屿的行踪还是一无所获。
只要有一点行踪,他都会追查到底,如果可以将江屿捉拿归案,他宁愿以自己的生命做代价。
方迟墨把许知礼的信息告诉了村长,村长觉得陌生,摸着下巴思索了好一阵都没想起枫梨村有哪户人姓许的。
他带着方迟墨一行人回到了村办公室,在老旧的电脑上敲敲打打,查询了半天,终于是查到了一丝消息。
许家离开枫梨村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单位上分了套县城里的房子,碰巧孩子也要读高中了,许父便带着一家搬到了C城。
许家的房子坐落于枫梨村边缘的一座小山上,那山地势不好,风水也不行,拢共就没几家人住。
一得到的消息,方迟墨立刻就想带人进山搜查,村长忙拦住了他。
“使不得使不得啊,最近总是下暴雨,那边的路是一点都不好走,而且半山腰上又土质疏松,很容易出现泥石流的。”村长表情担忧,拉着方迟墨的手不松,“还是等几天吧,等几天天就晴了……”
方迟墨心下焦急,“一刻也不能耽误,我现在就要进山。”
“方警官……”杨璇也满面愁容地走过来,她捏了捏衣角,劝道,“你还是听村长的吧,那座山邪门的很,总是死人,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山上到处都是坟……要找人也不能在这个天气找啊。”
方迟墨还在犹豫,回头一看。
屋内其他同事的衣角上沾满了泥渍,眼圈下皆是乌青。
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
他们已经找了够久了,没有一天休息过。
而后,他叹了口气,妥协道:“好,等天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