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月如亲眼见南宫羌从平平无奇的小舞女变成需要往脸上抹泥来掩盖华月之姿的美人。她知道两位夜闯知府的女贼绝非普通人,只要攀住她们,一定能逃离那魔窟。
“多谢田姑娘和南宫姑娘助我离开知府,月如心知已为两位姑娘添上许多麻烦……”
佟月如是位娇弱美人,欲哭含泪,湿润眼眶,抬眸凝视,牵起南宫羌的恻隐之心,她双手扶起佟月如,说:“佟姐姐莫怕,有我们在,一定不会让再你落入那个凶徒手中。家中有空余的卧房,你先暂且住下,我们一起从长计议。”
南宫羌瞧出田十一有话要说,但当佟月如的面不方便,于是安抚好佟月如后带她去卧房休息,半晌方归。
桌案上多出两封信,听见书房门口动静,田十一施施然抬眼,问:“你与她透露多少?”
奔波一日,紧绷的弦终于能松一松,南宫羌半趴在茶桌上,“你放心,除了你我名字,没说其他。”伸手拎起茶壶想倒杯水,却是个空的。
“怎么连口茶都没有?”
“宅子住进其他人,不方便安排人做这些琐事。”
说到其他人,南宫羌忽然不口渴了,仰头朝田十一问:“你真让两个男人住进来了?”
“是。”田十一拖长音,又应了一次,“理由便是我刚刚说的,早晨来过一波府兵,得亏他们俩,不然凭我一人不好收场,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
“他们的身份无碍?”南宫羌的担忧与纪何如出一辙。
田十一道:“两个都是京都人士,童天盛是户部尚书之子,我猜他们二人此时来苏州,一定有其他目的。”
那个季子木一看就是个心思深的,他的话,田十一都是挑个别的词听一听。
田十一将这两天的事拣要紧的说了一遍,南宫羌听完后好奇问:“另一个人呢,此时可在家中?”
田十一隔窗观日,树影稀疏,“这个时辰,约莫在喂马。”
前院没动静,童天盛应当又出门去了。
经过两日观察,季子木鲜少白日出门,上一次还是他和童天盛一起在酒肆吃花生,血烈马的用餐时间比人准。
“季子木?”南宫羌对这名字十分好奇,“我怎么觉着这名字颇为耳熟?”
平平无奇的名字,能有多耳熟,田十一不以为意,“许是伯父救过同名同姓的人。”
南宫羌:“养得起宝马,又与户部尚书之子相熟,想必家世显赫,你不考虑考虑?”
田十一反问:“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思谈情说爱?”
南宫羌的脑子似乎比别人多出一个弯:“你的意思是放以前就会考虑了?”
“……”田十一无语凝噎,“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
南宫羌又嘴贫几句,说的田十一抬手作势要打,才回到正形,“几时出发去扬州?”
家中多了一位佟娘子,留她和两个男租户同住定然不妥。
据佟月如自述,她在娘家眼中不过是一个商流攀上官家的工具,她的嫡兄早与明方同流合污,一旦回到娘家无异于自投罗网。
南宫羌当晚脑子一热把人救出来,现在冷静想想,待她们离开,如何安置佟娘子是个问题。
田十一刚出门去过一趟锦绣衣坊,和纪何碰面,“苏州封城出不去,得等。”
南宫羌急了,“万一姓明的找不到佟姐姐,一直封城怎么办?”
“放心,苏州是天下商贾汇聚之地,城中一定有人比我们更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