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少年音从上方传来,她的手也就不知所措地放了下来,垂到了身侧。
“我之前没有跟你说,就是怕你担心,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君澈道。
怀中人却没有一丝反应,君澈却知道她在听,没有直接推开他,就是愿意听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要是真的不想理他,他现在早就找不到人了。
“国师只是说有可能,也不是说一定,如果是虚惊一场,又何必两个人一起担心呢,而且刚刚你师父说,没事的,他可是天上的仙人,你总该相信他的话吧。”君澈道。
明明是安慰的话语越说到后面还越增加了几分酸。
想起屋内还有其他人,沈瑶猛然觉得脸上开始发烫,她怎么忘了这个,还真是关心则乱。在宽大的衣服遮掩下,沈瑶在下面掐了一个诀,感受着脸上的温度开始下降,直接推了人一把,脸上重新挂上了一抹笑意。
“所以这件事只有我不知道是吗?”沈瑶问道。
听着这句话,君澈刚想解释,却被一旁的楚昼抢了先。
“不,我也是刚知道的。”
看着沈瑶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君澈连忙解释道。
“当然不是,这件事临安,余白他们都不知道,除了国师和我父皇母后,基本没几个人知道。”君澈道。
听着这话,蓝樱莫名地有些头疼,她怎么偏偏就知道呢,可深知她现在不能去添这把火,还是说了句。
“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说着,带着些祈求的神色向楚昼看去,希望对方不要拆穿她。
“咳咳。”楚昼装模做样地咳嗽了两声,倒是一下子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两道目光中带着些祈求,一道目光中带着些探求。
“预言这种事吗,它根本就不一定准,我们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可能改变未来,某种意义来说未来是在不断改变的。而且还有我,你就放心吧,小十七,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楚昼说着,越到后面越有些发虚。
“可玉德道长为了稳妥也不会让我们跟着去的,师父的身份也是不能暴露的,我们只能另辟他径了。”沈瑶分析着现下的情形。
听她这么说,君澈放下了心,这就算是接受了这番说辞了。有些话,他要私下在跟他们聊聊。
“要是往常,我们跟过去就好了。可这次是有些凶险的,我们必须跟他们一起,而且还有有些身份,让他们到时候愿意听信我们的话,否则他们很容易就会出事。”楚昼道。
“那好办,我就说我和师姐一起去,到时候你们用化形术,我们四个到时候不就成功了。”沈瑶道。
“小十七真是机智,你们两个也学着点儿。好,那就麻烦你在走一趟了。”楚昼道。
“是师尊教导有方了。”沈瑶恭维道。
紧接着,楚昼就接受到了两道视线,一道满是嫌弃,一道则是充满了骄傲。像是再说“你也不看看是谁,有眼光!”
看着人远去,楚昼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小十六,你刚才什么眼神啊,亏师父我刚才还帮你瞒着呢,你也太不地道了吧。”楚昼说着,眼神却是不住地向自己的小十六身上看过去。
“我倒是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夸人了,师父一向不是都很能埋汰人吗,而且俗话说的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师父要是做了,不怕有损德行?”
君澈在一旁看着,直接闭上了嘴,蓝樱一道她师父面前好像就锋利了起来,不像以前那般八面玲珑。
也如寻常女子一般,会将自己的小性子显露出来。
“我当然不会做这种事了,你当你师父是什么人?”楚昼笑着说。
一手摩挲着袖子边上衣料,心里暗想,许是他之前真的用错了方法,要是他早些调整过来,也许就不会有当年的事了吧。
蓝樱咂摸着话,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不妥,连忙道。“我胡乱说的,师父之前的方法也不错,严师出高徒吗,不过,师父为何不闭关了?”
“是啊,你今日留在此的时间比之以往可是格外地长了。”君澈道。
以往这个人好像总是很忙,解决完眼下的事情,很快就匆匆离去了,今日却是停留的格外久了。
在她拜在他门下之时,他的管教已经送了许多,所谓的严师,也是之前她听师兄们酒醉之时偶尔提起过几次。可清醒之后,个个讳莫如深,在不肯说一个字。
“闭关,也不能天天闭啊,总得出来透透气。总在洞府里闷着,能想清些什么,时间久了怕是都找不着北了。”
“怎么你们嫌我烦了,我可是还要留几天呢?”楚昼道。
十分惬意地换了个姿势,翘着二郎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