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燊被她激到,咬牙切齿看她一眼,靠着她整个人仰躺在木地板上。
她重新坐了起来,捡起手柄继续玩,这回将越野车从崎岖的荒野开至平坦的大路上,当做度假欣赏沿途风景般开着。
她回来换了一件紧身吊带白背心,和一条宽松的黄白格子短裤,似在度暑假。
他垂眸去看她窄瘦的背影,蝴蝶骨因为双手玩游戏而一边起一边落,好似在展翅高飞的蝶。
他将手伸进白背心里,轻轻抚摸她那柔滑细腻的背,然后一手握住她的腰侧,不让她飞走。
他问:“这几日有没有挂念我?”
“你要听真话吗?”
“不是说爱我?”
“嗯,爱的。”
“嘁,小妹妹没句真话。”
她回过头,对他狡狯一笑:“施先生就爱这一套。”
他笑,将手从白背心里伸出来。“你说得对。”
游戏手柄再次掉在地上,屏幕上无人操控的车冲出大道,撞在附近的废弃油桶上,停了下来。
车内开着的电台还在自动切换着外语音乐。
欢快与悠扬的游戏乐声与房间内旖旎水声交织在一起,久久不能停歇。
夜间七点半左右。
要把身上的黏腻冲掉,尤其是把他弄进去的东西清干净,诗绮差不多洗了一个小时。
将头发吹至半干,边系着蚕丝睡袍边走出浴室,她一抬头,就看到燊站在客厅的推拉门前,单手撑着门框,拦在路上。
他已经换了一套干净清爽的西服,蓝白细条纹衬衫上还加了一件双排扣海洋蓝马甲,手腕上戴着一只白金绿鳄鱼带的钻石手表。
差一双锃亮的皮鞋,就可以去世界大厦开集团会议。
诗绮等他开口。
燊:“不问问?”
琦:“大人去忙。”
“啧。好好说话。”
“请指教。”
燊轻叹一声,双手交叠搁在胸前,身体微微向前倾,低头看她。“老头叫我去吃家宴。”
诗绮纳罕,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这么隆重?”
“哎,假面舞会,向来如此。”他在她面前说话,越来越无所顾忌。
“噢。”
“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说了你会留?”
“不一定。不如你试下求我?或者我会心软。”
诗绮看了他几秒,随即抱住他的脖颈,踮脚踮起一点高度,闭着眼吻了上去。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道的顶灯是柔和的橙黄光线,似落日余光轻轻地笼罩在相拥而吻的一对情人身上。
妖精织网,他一个凡人实在逃不脱。
当晚,施父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地骂了施华燊一个小时。
“你明天必须出现!”施父最后命令道。
燊左耳进右耳出,半点没放在心上。
他都不在意,躺在他腿上玩游戏的诗绮更不会在意。
坏事不能做,一旦做了,就会越做越坏。
次日,燊就带着诗绮从吉隆坡,去了兰卡威,在当地度一个悠长和闲适的假期。
水上滑板、潜水、摩托艇,诗绮都玩得很顺。
本以为能充当好好老师的施华燊大失所望,并沉眸问道:“这都是谁教你的?”
诗绮对他粲然一笑:“地球人教的。”根本不上他的套。
有一日,二人去到一处高约五米的跳水地。
在底下看时,燊问她:“怕吗?”
“一般。”这是她当时的回答。
等真的站了上去,才惊觉原来往下看这么高,清澈见底的玻璃海似会吞人。
诗绮咽着口水,默默退了一步。
燊从背后搂着她,头搭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笑:“怕了?”
诗绮轻咳两声,不答。
他又说:“你放心,我先跳,在下面给你托底。”
他松开她站到跳台上,回头看她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下去,似个英雄。
“嘭”一声巨响,翻起巨大的水花,也掀起四周一阵掌声欢呼。
她抓紧跳台边上的围栏,跪在地上探头去看,神情有些紧张。
他从慢慢消散的雪沫中浮起来,游到一旁,将湿发顺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仰着身体望向跳台上面的诗绮,对她做了一个“来吧”的手势。
那时阳光晶莹,照在水波浮动的玻璃海面,波光时柔时耀眼,映在施华燊那张湿漉漉的脸,叫他帅得出奇。
刹那心动。
这纵身一跳,怕是爱河。
燊知她忧虑跳台高度,依然笑吟吟地望着她,做出一个伸臂去接的动作,口型在说:快来。我接应你。
惶惶人世间,自有千难万阻在,坠一坠爱河,也没什么可怕的。
她站在跳台中央,深呼吸一口气。
我来了。
“嘭”的一声,落入玻璃海中。
燊即刻游过去,找到双目紧闭、屏着呼吸的诗绮,上前托这住她的腰,带着她浮出海面。
后来的很多年,在应对许许多多的难题时,她都是这样勇敢地只身入海,而他始终为她托底。
他紧紧搂着她,问:“感觉怎么样?”
诗绮顺好湿发,趴在他身上,笑着说:“好——爽!”
浮金碧海,人生一瞬,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