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要强抢民男!”
景霖顿时惊诧,立马打开门在廊杆向下看去。
恰巧这时候宋云舟一抬眼也看到了他,大喜道:“夫君呀——”
一时间,不仅是景霖愣了,整个崔兰楼都呆滞了。
该说不说,贵圈真乱……
景霖连楼梯都没用上,直接从顶楼跳了下来,强忍青筋地对宋云舟笑道:“夫人,你怎会来此地?”
楼催探出身来,看到楼下的两人,心中空荡荡的。崔公子,竟已经有夫人了……
宋云舟回是不可能回的,他反问景霖:“夫君,你怎会来此地?”
众人见这桥码,立马就脑补了一系列故事:丈夫□□无度,在外头还有人,妻子被瞒在鼓里,一时知晓着实愤恨,立马就来崔兰楼内捉|奸了。
这些景霖是不在意的,只不过他迅速扫视周围。今日只有他休整,其他官员应还在朝中劳作。
心下松了口气,他扯了下嘴皮:“夫人,有什么事回家再说,你想丑事外扬?”
宋云舟被某些房内奔放的女子吓坏了,连连摇头:“走走走,丑事不可外扬。”
景霖面色不虞,他回头看了眼错愕的楼催,心中怀疑此事会不会影响楼催做事的效率。
好在楼催有自知之明,忙向景霖欠身回礼。
景霖这才收回眼神,揪着宋云舟肩膀处的肉就往外走了。痛得宋云舟斯哈斯哈地叫。
“可以了可以了,大反派,停一下,这里没人了。”宋云舟捂住肩膀,一边脚步刹住一边打景霖的手,“痛死啦!”
景霖身上尽是暗器,他一手翻过,一把袖箭立马抵在宋云舟脖颈处。他沉下脸:“还能玩到这种地方来?”
宋云舟撇着嘴道:“没有,我就兜兜转转呗,转到这地方来了。”
景霖嗤笑:“从长安街来这需绕过两条巷子,你转得还挺快。”
宋云舟:……
“准备报信?”景霖思索,“今日官员上朝,你要报给谁?楼里有探子。”
“不不不,你误会我了!”宋云舟双手合十,连连求饶,“我就是来着见见世面而已,刚那群姑娘要吓死我了,我还报信呢,要不是你来了我连脱身都脱不了。”
景霖显然不信。
“那你来做什么?”景霖问道,“总不会真是来捉|奸吧。”
宋云舟知道景霖不好糊弄,只好言明道:“我是为了你。”
景霖感觉自己像是听到了什么绝世笑话。
为了他?怕不是为了把他往火坑上推吧。
“人多的地方消息来的灵通。”宋云舟不再嬉皮笑脸,“我在府内对你一概不知,你哪个时间段会遇上什么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乖乖,你不惜命我还惜命呢,出来打听一下你也不肯?要不你给我写份休书吧,从此咋俩分道扬镳再不相见。你的死活也牵不上我,我哪怕在这当个乞丐都比在你府里自在。”
景霖收回了袖箭,信了宋云舟三分。不过他回道:“和离是没可能的,你也不能出事。”
和离对他们两都没有好处,宋云舟只要一和景府断绝关系,朝中必定立刻把他五花大绑起来,不死也要脱层皮。而景霖自然也不会好过,皇上绝对会派个女人家吊住他,眼线就在颈侧,从此更难动作。
两人一时没了话语。
“反派就是反派。”半响,宋云舟如此评价道,他揉了揉被捏痛的肩膀,不喜不怒地呛道,“我和你绑在一起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景霖嘴角弯着,眼睫颠了一下,最终坦然受之:“过奖。”
宋云舟忽然说道:“我俩认识月余,你从未当面叫过我名字。是已经相信我的身份了吗?”
是因为已经相信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这个名字一定是假的,所以叫或不叫意义不大。再者自己的出生也不需要放在心上,景霖在意的仅仅是自己是不是探子。
景霖顿了下,笑道:“管你怎么想,我只把你当特殊点的傻子而已。”
宋云舟:……
说话要不要这么绝?!要不要?!
“你放弃谋反之心,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你。”宋云舟再次劝道,“只要你不做那些事,你可以活下去的。”
“没可能。”景霖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要么就乖乖做好这个夫人,要么……就被迫做好这个夫人。”
反派的心思宋云舟是不懂了,但他是一点也不想被拉下水的。
“近日你在朝中多注意举止,祸从口出。”宋云舟提醒道,“要不然你就等着被贬吧。”
宋云舟辗转多折从崔兰楼里打探到了,底下官员对丞相之位虎视眈眈,景霖如今正处于风口浪尖之处,一个出错就要遭。
百官对景霖尽是不满,怒气积攒,这几日在搞小动作,就快要爆发了。
两人站的地方在一枯树下,枝上白雪积累,欲坠不坠。而宋云舟正站在白雪之下。
景霖袖箭射出,直接斩断了枯枝。其上积雪抖落,沾过宋云舟的衣角。
“多谢。”景霖好整似暇地收回手上动作,微微一笑。
景霖下意识的笑并不如平常宋云舟见过的笑,这一笑,如清泉流水,而宋云舟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是绷紧的弦,被这忽如其来的水撞到,心中就铮地响了一声。
只是景霖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又将他拉回现实。
“我会多加注意的。”
宋云舟:……
拜托,要是别人也就算了,但能从景霖口中说出,意味着什么?
反派出口,必要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