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规没动,卢矩回头看他。
“别冲动,你没发现事情发生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很怪异吗?”
不知道是不是下降的时候触到了地底坚硬的岩石,他们所处的地面在微微地颤动,路面上的很多小石头都在横冲直撞地滚动着,山峦边檐上也有不少碎石滚落下来。
其实卢矩的心中也隐约有种不安定的感觉,虽然顺利地从厄尔那里拿到了唐鸿研制的血清,可是从血清顺利制成之后,被厄尔抢走,然后他们把血清交给厄尔,那个所谓可以治愈‘食物’病毒的血清,一直都没有在他们手中停留太久,是巧合,可是又巧合得有些离谱。
“你说符学会有问题吗?”卢矩问。
白规摇摇头:“我不确定,只是现在他莫名消失,我想他应该还在萨霍安阿。”
从萨霍安阿到平地,只有一条路,就是先前他们走的那条路,因为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所以之前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通这条路,同时也是为了维护西经济联盟的神秘性,才将地址选在这里。
这是当初符学亲口告诉他的。
“油刷林一时半会儿没有那么容易出来,还有罗叔守着,我们赶紧到处找找看,能不能把符学找到。”卢矩说。
白规却坚持让卢矩回去:“不,栗江还在那里,你和他们一起,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罗叔和宏牛难以分身。”
虽然觉得白规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卢矩心中不安的感觉却越发强烈,他看着白规的眼睛问:“你是在支开我吗?”
知道卢矩是这样直接的性子,白规叹了一口气,他喜欢的人比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可是他在近乎质问的目光中,还是撒了谎:“没有,我会回来找你的。”
卢矩不知道相信还是没相信,瘪瘪嘴:“电视剧里一般说了这种话,就……”
白规伸出手揉揉他的头发,安抚地说:“你之前不是让我相信你吗,我做到了,那这次,你也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见你。”
卢矩扑进他的怀里,用力地抱紧他的腰,“你说的。”
白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难过,语气郑重地承诺:“嗯,我说的。”
抱着白规的腰,比自己单独在地动山摇的地面站着要感觉更可靠一些,卢矩有些后悔刚才怎么不抱着,现在让他再撒开,就不舍得了。
白规也不舍得,但他的视线落到卢矩脖子上渐渐变粗的青线的时候,眼神暗了暗,还是狠下心将他的手拉开。
“好了,回去吧,好好保护自己,对了,”他提醒说,“小心任何人。”
包括他。
卢矩没有听出白规的言外之音,不舍得松开手,离白规的气息越远,他就越感到孤单冰冷。
“我等着你回来,如果符学没找到,你也赶紧回来,听到没有?”
“好,”白规的眼里带着笑意,“快走吧。”
卢矩一步三回头地下山了,等到他的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眼前,白规的笑容也冷了下来,他转过身,在主场的背后,站着一个人。
他穿着白色大褂,带着一副被擦拭地一尘不染的银边眼镜。
符学。
“我就知道,刚才门后面的是你。”
符学露出好奇的神色,踢开碍事的小石子,朝白规走过去,“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白规冷漠地看着他,没有了从前的尊重,“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听到动静,我就知道是你。”
符学有些遗憾地从衣兜里拿出一管血红色的用木塞封口的试剂,“原来这样简单就暴露了吗?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呢。”
“你要做什么?萨霍安阿高地也是你想办法降低的?血清呢?”
“瞧瞧你,”符学有些嗔怪地说,“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倒让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在曾经和符学相处的那段时间,白规的印象里他该是个沉稳儒雅且睿智的人,而现在虽然装扮没变,却感觉多了些妖里妖气的诡谲感。
“你修炼九阴真经了?”白规脱口而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