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写完一种方法后的李念舟注意到林柚没有闲着在旁边认真地写着思路时一脸欣慰，并没有插话，而是又瞥了几眼林柚的思路在旁边把林柚没注意到的线索写出来。

果然，林柚很快就想出来了。

教室里的灯光不是很亮，将在讲台边的三个少年身影拉的很长很长。但在某一个时刻它是亮的，亮的能够看到靠在一起写着题目的少年眼底的光。

细细碎碎的，朝气蓬勃的光。

讲台下的学生们也没有闲着而是低垂着眼，或细细思索或下笔流畅或安静盯着或标注细节。

整个教室都是安安静静的。

连带着烛和灯要离开去别地巡逻时也是安安静静的。

只是窗台边拂过的白色窗帘说明着心满意足的灵在注意到这边已经有光时又挥挥衣袖走了。

等到下课铃响起，林柚从讲台旁下来准备下一节晚自习时才注意到烛和灯已经悄悄地走了，只剩下慢悠悠喝着牛奶的烟缘带着笑容和他打招呼。

“他们是去巡逻了吗？”

林柚问。

烟缘把喝完的瓶子放到阳台上，而就在那一个瞬间脱离了烟缘手的瓶子开始能被众人所看到。

“去打卡巡逻了。不过，他们临走前说肯定会给柚子同学你一个这辈子都不会忘掉的刺激体验。”

林柚：“………”

林柚艰难地想象着那副场景，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有关因为惊吓过度离世的新闻，原本有些遗憾的情绪再次被未知的恐惧感遮掩住了。

烟缘看着林柚突然活起来的表情，嘴角不着痕迹地扬了扬，想起之前林柚看着黑板一脸空白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话说，柚子同学数学不好？那我们差不多——”

他上次考试考八分来着，哈哈哈哈，土地难得露出那么匪夷所思的表情，就连其他平时不苟言笑的灵也是一副奇怪的样子。

挺有趣。

林柚觉得和他的同学们相比他的数学确实不好也就点了点头，见烟缘若有若无地在等着他回应，又想了想。

“你们平时还考试吗？”

烟缘见林柚如此上道，马上补充：“当然——全都是书籍衍生的灵主持的，挺好玩。烛及格了，倒是灯考的挺高，怪不可思议的。烛看到这个成绩的表情还在我灵机里存着，哈哈哈。之后还特地去找数补课………”

“那个，您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林柚知道烟缘是特地分享这些事情给他，难得面对不熟的人多问了一句而且他确实有些好奇。

“是我撺掇的，毕竟很有趣嘛～～”

烟缘完全没有避开这个问题的念头，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说了出来，好奇地盯着林柚的表情，准备看看这个备受土地关照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林柚依旧是平静的，也没有想象中小声说教劝解的样子反而点了点头，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因为困倦眨了眨眼。

烟缘打量着林柚的神情，懒懒地分析出可能是碍于礼貌和教养，林柚即使不怎么想和他人说话但和人说话时总是直视着对方。

和人说话也是，基本上有问有答，像是不希望别人的话落空似的，跟个一戳就会晃晃悠悠回应的木头人。

“可能因为时代在进步？”

所以烛想要去学习，所以灯才能考到这样的成绩？

林柚下意识地想。

—

“时代在进步。”

烟缘重新读了一遍这个词，然后想起什么似的伸出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找到灵机后懒散地在灵机屏幕上敲敲打打：“所以打卡机灵每天要求打卡———”

“每天早上还得去各个烟缘线牵扯的人家到访查看。啊——你不知道啊？我们烟缘灵和其他灵本职工作中也包含了巡逻？”

名为科普实则抱怨给土地听的烟缘夸张地吐了口魂，注意到林柚疑惑的表情后敲打着窗户边的手指顿了顿，然后继续调侃。

“之前林柚同学不还以为我是恶灵，一副以死相拼的样子吗？但其实，我们巡逻的目标是查找带有负面情绪的聚合体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恶灵。”

“吞食感情是它们最擅长做的事了。真的是闲的没事干———据说挺好吃的。”

烟缘打了个哈欠，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林柚聆听的表情没说什么只是笑了下，感慨了几句有的没的后摆了摆手。

“你上课吧，柚子同学。我去巡逻了。”

突然出现的烟缘灵就像是他出来的方式一般只是眨个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只剩下一阵轻飘飘的风。

晚自习后

林柚看着慢悠悠咬着手抓饼出现的烟缘，又看了看他手臂上那一袋袋食物，陷入了几秒的沉默。

真的是去巡逻吗？

“嗯？小柚子干嘛一副奇怪的表情？”烟缘抬起眼皮看林柚，像是恍然大悟般指了指手臂上拿的袋子：“我可是自己蹲在摊贩旁学着自己做的——用这个讲大道理是行不通的。”

好像很自豪的样子？

林柚其实没想那么多，只是在看到烟缘手里的东西时条件反射地想明天的新闻会出现【凭空舞动的锅铲】这种吗？

答案应该是不会。

根据林柚的观察，只要是灵触摸到的现实中的东西，都会被一层东西覆盖然后变成正常人看不见的东西——那层东西应该就是灵力。

所以………

灵力是保鲜袋吗？

林柚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