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茂盛漂亮,但有的时候总是会看不到想找的那一朵独一无二的花。所以,比起蹲在一片花海边驻足,林柚更喜欢静静地看着路边无人在意的花草在风里摇晃。
有时候路过时他看着花草在风里晃悠,不觉得是土壤限制了它们的自由,而是它们快乐的、自由的在天空里游泳。
天空就是它们的海洋。
所以,在一片黑暗中,林柚突然听到一直保持着微笑懒懒散散的烟缘说:“柚子同学,你觉得花什么时候最好看?”
林柚:“在游泳的时候。”
“哦?”
烟缘听到这个比较特别的回答,挑了下眉,一直没有落下来的唇角在一旁手电筒灯光照射下蓦地添了几分真实感。
“怎么了吗?”
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枯井无波的视线朝着这边看过来,在注意到烟缘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牛奶时有些奇怪。
“你不是不喝牛奶吗?”
“不要白不要。”烟缘晃了晃牛奶瓶,随后朝着灯的方向摆手:“今日大酬宾,我高兴。你给我一瓶牛奶也能供奉史上最厉害的烟缘灵?怎么样?要不要?”
语气随意的就好像在卖破烂一样,听的灯眼皮抽搐了几下,甚至想碰碰耳朵试探一下自己是不是聋了。
灯心如死灰地闭了闭眼,开始接受现实:他们灵界每个灵都有种崩溃了的感觉,简称死感和疯感。
一旁的烛和烟缘相处时间还算是长,从他的表情中判断出是真的心情不错,再联想起刚才他问的问题和以前曾经提到过的有关记忆如花的观念,很轻易地得出了答案。
但得出了答案,不代表烛真的会放任烟缘随随便便地说给一瓶牛奶换个供奉庇佑这件事,对上林柚的眼神后,像是照顾小朋友一样语气放缓:“林柚,如果以后有什么说要让你供奉他,不要去供奉。”
从古至今,带有任何索取意味的供奉基本上是没有好下场的。
烟缘诶了一声,也不在意烛话语中的什么东西等同于他的话反正他知道林柚也不会供奉他,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林柚摇头,像用诗朗诵的语气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所以他信奉科学。
在场的三个非科学能够解释的灵不仅听懂了林柚的言外之意,还读懂了林柚眼神中对于科学真挚的信任:“………”
打破沉默的是思索几秒后认真点头应和的烛,他很认真地回忆了有关之前被硬塞到怀里的马克思书籍也点头:“你们现在学的东西很有意思,所以我也不多赘述。只要林柚你心中有自己的判断就可以。”
林柚停顿了几秒,然后看着烛那双平静但总是如烛火般温暖明亮的眼睛,对于不熟悉的人本能产生的戒备感得到了放松:“你们看过……马克思吗?”
“看过,可能林柚你不久后会见到他。”烛指了指林柚桌上的政治默写本:“他是政治书演化生出的灵。平时看到我们总是会塞一本马哲或者是别的什么书给我们。”
“而且因为武力值过高,和语一起去了趟人界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搞了个灵界扫盲活动,强制性要求我们读书领略美好意境。”
饱受摧残的灯也怨念十足地吐槽。
“哈哈,我倒觉得挺好玩的。”唯一表情轻松的烟缘迎上林柚的眼神后笑了一下,原本懒散的笑容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骄傲。
“我,语文满分。”
因为本能讨厌黑暗,所以总是会把工作的地方铺满光明的烛和灯成为了被摧残的首批份子,主要是因为:他们比较好找:)。
烛回想起来被语和政一大早拉起来领略风光的事情,只是说:“但是也认识到了很多朋友。”
比如从黑笔、橡皮、铅笔这些事物中诞生出来的灵。
灯没有烛那样的反应,他很直白地双手抱臂,一脸残念地吐槽:“好不容易,丰收季土地大人休息让我们举办活动,结果都到了试胆和比拼灵力现场还要搞那些乱七八糟的。”
烟缘看似好心但实则在传播熟悉的灵的谣言补充:“开着灯亮堂堂且一堆人在那里品茶聊天的试胆大会哦?超级有意思哈哈哈哈哈。”
林柚:“。”
林柚默默听着,总感觉能够想象到现场兵荒马乱的样子,而且………林柚看了眼听到这话嘴角往下狠狠一撇的灯想:到底是谁找灯灵来参加试胆大会啊?!!
这真的能办得下去吗?
烟缘像是有读心术般,摆手像是在扫什么灰尘一样:“都成为了灵了,还没有摆脱习惯不就太离谱了吗?是吧?灯?烛?”
每晚都忍不住巡逻完自己所住区域才肯休息的烛沉默不语:“…………”
特地找了个能够每天看到众灵休息地方以便更好帮忙关“灯”的灯在线当起了木头人:“…………”
“看吧?都很幼稚吧”烟缘笑眯眯地朝着林柚吐槽,林柚没有回答但是自带察觉情绪属性的烟缘灵自然能够看出他的情绪。
四下寂静无声,
那声音却震耳欲聋。
【如果幼稚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时候幼稚就是一种美好的品质。】
嘶,没表情的林柚小同学在心里想着这么肉麻的东西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