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掩藏的比较深的遗憾和悄咪咪的酸劲林柚没有听出来，但是撒尿牛丸听出来了。

撒尿牛丸心里稍微有点百感交集，但还是已经暗搓搓开始准备安慰竹轮和鼓舞它的词了，结果听到林柚摇头否定的声音。

“不是，我的一个朋友喜欢汤圆。上次他说：下辈子一定要当一个永远被人吃不到肚子里但是圆滚滚可可爱爱的汤圆。”

竹轮一听笑了，给他点赞。

【是个好梦想。不过食物还是要好好吃下去才好。毕竟对食物最棒的评价是“下次还来，想回家再做一次。”】

撒尿牛丸突然插话，默默补充道。

竹轮噗嗤笑了，指了指突然认真起来的撒尿牛丸，嘿嘿笑了几声：【它—早些年还没有生出灵识但还只能呆在牛丸里的时候，会认真地数着别人给他们撒尿牛丸的赞赏诶？还会认真地跟每个买撒尿牛丸的人说：“你买的撒尿牛丸是很好吃的。”哈哈哈哈哈】

撒尿牛丸：【……你早些年的时候不也是会给每个买竹轮的人撒花花吗？】

竹轮并不觉得羞耻，眨了眨眼睛引以为傲地说：【那咋啦？大家吃个竹轮开心一下，我帮他们撒撒花，更开心一下咯？我就是偏心——卟卟。】

江成注意到林柚亮起来的眼睛，在一旁解释：“之前有说过，我们灵灵识未开的时候还是需要继续修炼，直到灵气足以脱离本体而这个时间段人类一般都是看不到我们的。这个时候就由土地大人每天进行排查，保护和确保我们的安全。”

林柚点头，看着笑的毫不在乎反而很自豪的竹轮和看着一旁竹轮有些无奈但是包容的撒尿牛丸，视线又移到江成身上顿了顿。

突然意识到：所以那么长的时间都有可能会不和其他灵可以说话吗？所以才养成了这样灿烂的仿佛没阴霾，和谁都可以说话的性格吗？

“嗯，大家都很努力啊。”

【是的诶，那段时间可无聊了。整天只能蹲戳一旁的竹轮、小火腿肠或者撒尿牛丸玩。哈哈哈，撒尿牛丸最好戳了。只要动用一点点灵力就可以咕噜咕噜游很远。哈哈哈，所以才和林柚你说：真的很好玩。】

竹轮脸上的笑意没有下去过，丝毫没有表现出有几分难过，小短腿也一晃一晃的。

撒尿牛丸也点头。

【虽然无聊但是是个很有意义的日子。】

江成也点头，描述着这种感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虽然动不了，但是有其他灵惊讶地发现我们时很有趣。看到路过的行人的笑脸也很有趣。看到从我上空飞过的鸟、游过的鱼和吹过的风都很有趣。”

“然后就情不自禁地觉得：真好啊。如果现在都这么好了，能够动的时候看到的是多么好的世界啊。”

竹轮深以为然然后吐槽：【虽然现在也天天加班——不过，就连土地大人也天天加班，那就没什么了。】

—

林柚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他很戒备突然走到他面前一览无余的善意，但是他还是会再一次再一次忍不住地看到这些毫无保留的善意而悄悄地往前一步。

明明是只相处不到一天的非人类存在，但是林柚依旧拒绝不了这种扑面而来的阳光，只能尽可能地观察着然后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迈出下一步。

但是………

我应该这样做吗？会不会给别人添麻烦呢？会不会给父母添麻烦呢？会不会让看到他有时候和灵交流时的动作而担心他的人添麻烦呢？

“林柚柚！回去吧！”

看到林柚又开始发呆后江成自觉地发问，指着天上说。

“它们呢？是……”

听到林柚有些迟疑的询问后，江成自然地说：“下班了。竹轮秉承着不拖下班的每一秒，下班的点一到就拉着撒尿牛丸跑了，但是临走前它说一定会帮你问汤圆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当一只不会被人戳到但是是可可爱爱汤圆的方法的！”

林柚愣了愣，手指攥紧长长的书包带子的动作有些紧，随后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

“我帮你把垃圾丢掉了。走吧？回家！”

“嗯，好。”

算了，先维持这样吧。

只要不出问题，应该就没事吧？

林柚这么想着。

几分钟后

林柚有些疑惑地看着身后闭着眼睛走路的江成问：“你现在看的清楚路吗？”

“看不清楚啊。但是我们不能够看到执行人所住的地方，所以我干脆闭上眼睛了。林柚你放心，我的平衡感很好的。”

话音刚落，自称平衡感很好的江成被小石子绊倒，在月光下给刚要伸出手的林柚表演了个劈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