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听离煜的。”
这下倒轮到周衍不高兴了:“哎,不是,哥们,你哪来的?”他给攻略对象送顿饭,眼看好不容易捞到个约会机会,就这么搞成团建了?
“啊......周兄有什么意见?”晏追回头看向周衍。
“不不不不,绝对没有。”周衍一和晏追对视就慌了,生怕攻略对象一不满意给他赶出去,急忙改口道。
“那好吧,温琢去厨房借几对碗筷来,你脚程快。”晏追安排道。
可怜温琢习的好轻功,沦落到拿碗筷的地步,温琢倒没丝毫不满,急忙应下。
周衍暗自庆幸自己带的饭多,既然约会不了,那就急忙挑个好位置。他正打算在晏追旁边坐下,却被一柄竹扇挡住。
“抱歉公子,这个位置是本王先来的。”
好。于是周衍打算在晏追另一边坐下,也不差。
“周兄,这个位置是温琢的。”晏追委婉开口道。还得让温琢坐他旁边,要是这武功这么强的人都被毒死了,那他就可以赶紧找机会跑了。
周衍听见脑海里传来一声机械的嘲笑音,只觉两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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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微熹,百花争春,山庄四下皆是动人景致。
一串急促脚步声踏碎了这份宁静,衣袂翻飞,带起了落在地上的花瓣。
来者身着暗红曳撒,头戴翼善冠,一身打扮利落干脆,正是蒋错。他身后率着一群锦衣卫,步履匆匆,朝着主殿方向走去。
蒋错许久没有这么正经地穿上官服了,难得拾掇出蒙尘许久的镇抚使服制。
昨夜,刑部侍郎家眷遇刺,调派的东西厂还未赶来,此次问题首当其冲由他们北镇抚司负责。
这都是什么事儿?
他想起去年街边,有个神棍非要给他算命。
蒋错那日原本正急着去缉拿犯人,路过一个幽深的巷子,忽然被一双枯瘦的手拽住。那手的主人在街边铺了块麻布,算是个摊子,旁边还插着个布幡,上头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算命卜卦,指点迷津。”
嚯,骗人都骗到镇抚使头上来了。
“北镇抚司查案,闲杂人等走开。”蒋错忙着去抓犯人,没工夫搭理这个不知哪来的江湖术士,打算挣脱禁锢,他用了些力道抽手,那双枯瘦的手却纹丝不动。
“这位大人,别急着走,且听贫道一言。”那老头下巴蓄着山羊胡,边说着话便用手捋了捋胡子,听见蒋错自报家门竟也不慌张,反而气定神闲地接着说,“大人这命格多有不同,明年将会有一劫啊!”
蒋错虽然讶异于对方竟有让他抽不出手的能耐,但还是哂笑着说:“是吗?本大人从来不信鬼神,管他什么劫不劫的,想杀我的人可不在少数,他们的下场要么是祭我的刀,要么尸首正堆在乱葬岗里呢。老头,我劝你莫要再纠缠我,否则我可以提前送你归西。”
那老头悠悠叹了口气,松开了蒋错,神神叨叨地说:“后生,如此自负,小心食恶果啊!”
蒋错终于抽出了手,他转了转刚才被握的有些疼的手踝。他这身功夫自认出类拔萃,刚才被这老头抓着的时候,经脉竟有阵阵阻塞之感,这老头到底是什么人?
也不急着抓犯人去了,反正步时阑已经带人从另一个方向赶去,他如今倒是对这个看似干瘦的老头起了兴趣。他满是不屑地问道:“呵,你会算命?那你倒是给我算算,我是什么命?”嘴上说着,一只手暗暗摸上刀柄,等待着时机给这神棍一刀封喉。
那老头“哈哈”笑了两声,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捋捋胡子:“你这后生这命相,六亲缘薄,命宫阴暗,身负血债,难解,难解啊!不如贫道收你为徒,助你渡过大劫,如何?”
哼,江湖骗子,故弄玄虚。蒋错刀剑出鞘,朝着那老头脖颈就挥去,以他的功夫,这老头是必死无疑。可忽然冒起一阵大雾,将眼前视线全部遮挡,挥出去的刀也没有落到实物,旋了一圈后堪堪停住。
蒋错急忙挥手试图打散这些烟雾,忽然听见一句虚无缥缈的声音:“你这后生好生无礼,贫道欲渡你,你却不识好歹,罢了。”
随后烟雾散尽,早已不见老头踪影。
这事虽然玄乎,蒋错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作江湖戏法,早已抛之脑后。直到今日发觉近来仕途屡屡受挫,他才想起这件玄乎的事情。不过他还是不相信什么劫难,大概是最近运气不好,过两天去寺庙捐个几十两银子的,找个僧人做做法事,求个心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