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蒋错才嫌弃地“嘁”了一声:“真麻烦。”然后背对晏追蹲了下来。
“蒋大坏人不是不打算救助晏某了吗?”
蒋错也不在乎晏追贫嘴,问他:“手有没有力气?还是想要本大人抱你呀?”
“谁稀罕你抱呀!”晏追急忙将手臂搭上蒋错肩膀。
蒋错一扶,便将晏追稳稳地背了起来。
晏追伏在蒋错背上,闻到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总觉得这气氛甚是怪异,于是转移话题道:“怎么样?账本可有着落?”
蒋错一开口,又差点把晏追气的半死:“我还以为晏大人沉迷于风花雪月里,早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呢。”
晏追算是看透了,唯一保持理智的方法就是不要与蒋错说话!蒋错这张嘴跟淬了毒似的,无论晏追说什么都要被呛。
索性就这么闭嘴,乖乖地把蒋错当作坐骑使用。
晏追从未觉得回北镇抚司的路这么远,明明只不过是两条街的距离,却异常漫长。
蒋错见晏追半天不出声,以为晏追真生气了,揽着晏追双腿的手使坏起来,轻轻一捏。
“做什么!”晏追腿上吃痛,问他。
“没事呀,”蒋错轻笑,“我替晏大人检查一下,看来没有被毒残废。”
“你怎么这么烦呢。”好了,晏追这下真生气了,也不肯搂蒋错的脖子了,只揪住蒋错后颈的衣服。
掉下去就掉下去吧,总比被蒋错气死好。
蒋错只得将重心前倾一些,生怕这位祖宗真摔下去。
总算是到北镇抚司了,步时阑见自家大人去一趟彩云巷怎么背着个人回来了,还想感叹大人艳福不浅呢,凑近一看,伏在大人背上的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晏晏晏晏晏晏……晏大人!”步时阑一惊,喊道。
“看什么看,还不来扶晏晏晏晏晏晏晏大人。”蒋错将晏追放了下来,担着他的左手。
晏追腿上恢复了些力气,勉强能站住。
步时阑隐约看见自己大人似乎脸上带笑,却不敢多问,急忙过来扶晏追右手:“晏大人怎么了这是?”
“中了迷药,”蒋错说,“派人去请太医来。”
“啊?真的要去宫里请太医啊?”步时阑一愣,平时大人受了什么重伤都是随意找个医馆的大夫看看的,怎么这晏大人中了迷药就要请上太医了。
蒋错睨了他一眼:“本大人的命令什么时候还轮到你质疑了?”他怎么觉得平时机灵的下属今天跟个呆子似的。
步时阑被自家大人脸上的笑容蒙蔽了双眼才一时放肆,听见大人这么说,急忙松了扶晏追的手,去找人请太医去。
蒋错也懒得计较步时阑做事毛毛躁躁差点摔了晏追,他从腰间取出腰牌,丢给步时阑:“递我的牌子,请太医快些。”
“啊!好。”步时阑急忙接住,撒丫子跑了出去。直接告诉他,这事办的越快越好。
蒋错将晏追扶到正堂主位坐下,难为他为将这位祖宗稳稳当当弄进来使尽浑身解数。
其实晏追不算重,甚至可以算是挺轻的,只是后来晏追闹脾气只肯揪住衣裳,他不得不倾着身子,顺从着来,当真闹的他腰酸背痛。
晏追坐在主位上,还是没消气,不肯搭理蒋错。
“晏大人?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蒋错伸个懒腰,总算是缓解些许。
晏追不说话,瞥了一眼蒋错,把脸别过去。
晏追向来是好脾气的,能如此生气有一部分是蒋错实在是讨人嫌,另一部分是羞愤。
晏大少爷生平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如今荡然无存。
蒋错眨了眨眼,凑到晏追跟前,接着说:“湘秋把账本给我了,想不想看?”
晏追又瞥他一眼,将头扭到另一边。
蒋错也凑到这边,从怀中将账本掏出来:“本大人发发善心,喏,给你看吧。”
晏追接过账本,嘴上还是不饶他:“哼,蒋大坏人还发上善心了。”
蒋错撇撇嘴,好吧,也算是肯跟他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