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奖励你亲我一下。”
他脸颊被拍了两下。
卫则玉:……
忍着巨大的荒谬感,他还是想问一下方才那阵不寻常的反应:“真的没事吗。”
柳在溪这会恢复原样,那股怪异感也消失不见,便没当回事,继续上个动作,仰头搭上扶手。
这次卫则玉凑得近,轻而易举能跟他对视到一起,她就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有意揭过这话题:“没有啊,但你真的不亲亲我吗?”
卫则玉看样子很想抽她,大概舌头都咬烂了才歇下这心思,妥协般低下头。
面上投来阴影,柳在溪扬起嘴角,等候唇上即将到来的温热,她感觉睫毛被什么擦过,那道阴影犹豫在额前,温暖的呼吸洒在她眼皮上。
她睫毛颤了颤,眉心的痒意加剧,无端觉得这场面自己像是盘摆放好的菜品,顶上那人正思考着该如何下嘴才不会将自己啃得太难看。
她睁开眼,想嘲笑两句,而那本在踌躇的人却于这时忽然低头,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带着沉重的呼吸,无言又认真的吻。
心脏重重跳动,紧接着沉静愁思透过层层的皮肤传进她的识海,柳在溪的呼吸跟着这情绪渐渐平稳,直到她杂乱的思绪快被完全消除,几乎都要沉浸在这类似怀抱的温暖中,却猛地回神,身体紧绷,后知后觉卫则玉正动用灵力检查她的身体。
而因为她突然抽身,自身的防御将外界的灵气全都排斥出去,这灵波就或多或少震到了卫则玉本就不稳的脉络。
眉心温暖的热流消失,换上一道轻声咳喘。
柳在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翻起身就想骂人,可她刚转身还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呢,面前人就飞快将她拉进怀里,致使她未出的话全都闷进了那人胸口,脑袋一痛,她整个人身形不稳,隔着椅子重心偏倒,全都压在他身上。
鼻间扑满花香。
而卫则玉就抱着她,埋头轻声道:“头疼。”
“你还知——唔。”
柳在溪怀疑他要把她捂死,伸手胡乱挥着给两人之间推出一丝空隙,立刻抽出张嘴“嗷呜”一口咬下去。
“……疼。”
那人吃痛松手,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柳在溪趁机直起身,终于能说出句完整的话:“你还知道疼?”然后习惯性地在他周围释放灵力。
卫则玉侧身靠在椅子上,看着她说:“我好着呢。”
话是老实,但那知错不改的意味异常浓烈。
但也没说错,身体的确没有大碍。
柳在溪收回手,和他静静对望,这书房本就大又空,里面唯二的声源落下,便就死寂一片,还掺杂着若有若无的冷气。
卫则玉是对她这种冷箭频发的状态有些犯怵的,知道她生气,就更低三下四了些,主动去牵她的手指:“对不起。我是想看看你的情况。”
“看完了,如何呢。”
“……身强体壮?”
他手指被反握住,柳在溪不再盯着他看,而是垂眸在二人交握在的手上,淡淡出声:“若要回临沧,你就算缺胳膊断腿,那歉也道不到我头上。”
“但是这身体起码是我花大代价养好的,多少爱惜一下吧。”她捏捏卫则玉的手,从那猛然收紧的掌心里缓缓抽出,轻轻拍了拍。
卫则玉手中一空,脑中仅有的念头趋使着拽住她袖口:“别生气,刚才也没伤到哪里。”
“没生气,只是我本来就要走了。”柳在溪耸了耸肩,“我不能和那几个家伙呆在一起,引起怀疑多不好。”
卫则玉松了口气,可拉着她的手依旧不放,柳在溪摇摇手臂,又跺了跺脚,假意离开再后退,如此几番,做的像是在哄小孩子,那人觉得丢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没再多说一句,临别前的书房仍然是冷寂的,只是在出门前的那刻,柳在溪回头望了眼坐在房中的人,对方应该在发呆,盯着她脚下虚无的一点。
这一眼没能看进他眼底,柳在溪还有点遗憾,但脚步未停,下一刻就踏出了门。
再从魔气萦绕着的阵法中踏出时,她已然到了多善堂。
葫芦听到柳在溪院中声响,忙不迭迎来,那声欢喜的“堂主”喊出,后面的话还未接上,就看到那本来站直走出阵法的人蓦地一个踉跄往前栽去。
她慌了神,迅速上前搀扶:“这是怎么了堂主!”
柳在溪吸了一口冷气,惊觉魂骨中缓慢吸收着的魔气滞塞,而原本已然提升的境界非常不稳,似乎转眼就要掉回从前金丹的境界。
她捂着心口调整呼吸,恨恨道:“夜枫啊,他估计是在提醒我别乱跑。”
葫芦惊讶:“谷主,他怎么会知道……”
“圣者对他有威胁,他当然会给我们下一些控制用的咒术,只不过我情况特殊,他对我的感知变弱了,但不代表不知道。”柳在溪用灵力将身上的异样压下,脸色好多了,她看向葫芦担忧的神色,安抚道,“没事。”
不过她自己神情并不轻松。
夜枫的监视无伤大雅,反倒是秘宝,她能感受到那边夜枫融合很顺利,大概几日后宝物合二为一,接着他就该出关了。
而且那人大概是想将自己从秘宝那里得到的好处也吸收了去,只不过因自己这个主人还在,未能得手。
就是不知道日后,那宝物还能不能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