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叶白倒一直是平易近人的样子,笑了笑回绝他,又问:“城主此前是和剑宗长老相熟吗。”
这也是几人来之前都疑问的一点。好端端的不先赶回宗,跑这里看什么黑色甲片。
宁德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说:“那是自然,很久之前就想邀请,一直没有机会,这不是赶巧了。”
再看向卫则玉:“仙长实在对不住,这炽螺甸早便想赠予长老,你若是想要,等下次亓水换壳,我再派人通知玄阳,你看……”
“多谢。”
又说了些有的没的,这顿饭算是吃完了,卫则玉和另三人不常相处,所以他们说的什么有时候理解不了,几人聊天,他便靠坐在凉亭栏杆上安静听着。
终于到了黄昏,长老总算进了城,四人本想去迎接,宁德却早便赶去了城门,留了丫鬟告知他们自行休息就好。
卫则玉乐得无事,抱臂继续坐回去假寐。
青芜趴在亭中的圆桌上扣着瓜子皮,说:“这城主也太敬业了,总不能是吃完饭到现在一直在城门候着吧。”
“可能吧,他一直都不在府里。”沈叶白摇头。
“怎么可能。”卫则玉嗤笑。
两人同时出口,亭中的人皆是一顿,段泽抬眼往亭柱后的背影看了眼:“为何?”
卫则玉一出声就有些后悔,可这时候也晚了,听见段泽的问话深吸一口气,扔出去一句:“你问青芜。”
他一直不太喜欢呆在九寒就是这个原因,这几位师兄一个赛一个奇怪。
沈叶白他没有意见,甚至刚来的第一日受伤时对方还给他送过伤药。本以为自己能有个不错的同门师兄了,可沈叶白的师兄们对他有一股没来由的敌意。
这种敌意甚至在昭离真人身上也能感觉出来。
简直莫名其妙。
可他一想,在玉虚门的时候不也差不多,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谁知道在这又遇见这种情况。
青芜不知道怎么话题就跑到了他身上,尬笑两声接道:“直觉吧。”
沈叶白自是没感觉到段泽话里的意思,温声道:“说不准,反正咱们只顾完成任务就好,”
“青芜师弟,等他们回来了,你就别和我们待着了,去找长老叙叙旧。”
青芜摸摸脑袋:“我还不知道来的是哪位长老呢……”
卫则玉老实坐着,再也不开口。
而后长老被宁德接来,知道青芜是麒麟剑宗的,便拉过自家的小萝卜好好说道一番,等宁德派人来找,才放开人去前厅和其余几位弟子谈话。
此时,刚入夜。
柳在溪紧赶慢赶来到少城外的树林,远远能察觉到包裹着城内的阵法,正要再驱动最后一张飞行符,身后不远处忽地窜出几道黑影。
都是朝着少城的方向过去。
她怔愣一瞬后迅速赶上。
那几人皆是御剑乘风,一身夜行衣隐于夜色,如果不是柳在溪和他们一样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是万不可能发现的。
这伙人也要去拿秘宝?说好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呢!
她不敢消耗太多灵力,看向高自己一个身位几个修士,找准时机掷去几张符纸,在空中炸出火光,将那几个毫无防备的修士被炸得身子一歪,就要掉下来。
而柳在溪趁机加速溜在他们下方,长鞭一甩将人卷起丢了出去,顺便把脱离控制的飞剑卷在手里。
这几人的剑都是下品,更没有认主,她轻轻松松就将剑扔得老远,听着身后的谩骂稳稳停到城门,跟着最后一波人进城。一路问到城主府。
可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边街道突然变得狭窄闭塞,原本主街洋溢的欢笑在这也听不到了,昏暗又安静。
只有府中明亮非常,再看旁边那个天石据说没有人的院子,这时却浅浅亮着几盏小灯。
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从旁边院门收回眼神,转来城主府的后院,轻松跃上外墙。
刚要落下,迎面倏地飞来一道寒光直逼她后退。
柳在溪提前察觉,撑着瓦片利索翻了个跟头,落在一侧,剑刃擦着后腰过去,又在半空转回来,她早有所觉,翻身一脚将那剑柄踩在脚下,骨鞭化刀直接将剑刃劈成两半,抬脚勾起那剑丢了回去。
在这空挡,迅速矮身从外墙翻下,瞅准府内一处角门钻进去,隐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