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房间后,冷凝儿先叫来了店小二,让其打了两桶热水沐浴。
隔着屏风,里面水雾缭绕,冷凝儿在阵阵雾气中阖上眼眸,长长舒了口气。
这几日忙着赶路,她已经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心的沐浴了。她目光慵懒,嘴角噙着一丝惬意,清冷的面容此时卸下了往日的冰凉,变得温润柔和起来。葱白修长的手指拂过水面激起阵阵涟漪,如玉的脖颈上沾满水珠。
那小水珠似是贪恋女人的美色,顺着脖颈滑落至漂亮的锁骨处,水下朦胧的春光若隐若现。
水汽渐渐遮盖了女人的眼眸,连带着睫毛都有些湿。冷凝儿一点一点的清洗着身体,连同这几日的疲劳一齐洗去。
屏风前的温庭安正盯着那渐渐向上的水雾,隔着屏风看着里面略显模糊的人影,她想起曾经帮冷凝儿处理伤口时窥到的短暂的春光。
嘴角不由得上扬。
她身材那般好,沐浴时应该更具风味吧。
温庭安心中一惊,用力拍了一下脑门,暗骂脑子有些不正常,居然开始脑补人家沐浴时的画面了,这和淫贼有和区别?
她正与心中的自己说教时,突然耳边传来似有似无的“呜呜”声,那声音似是野兽发出的低吼,轻的几乎听不见,就像夹杂在风中的杂音,很难让人注意,可是被温庭安捕捉到了,她方才在厢房内也听见了这种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让她隐隐不安,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们脚下关注着她们……不,不是关注着她们,而是关注着这家客栈里所有的人,那东西在压抑,在伺机而动,时时刻刻准备着冲出来吞噬掉所有人。
温庭安心中一惊,她按住胸口那颗跳的慌乱失去节奏的心,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对身边的东西变得敏感起来,从来到那个废弃的陈家庄开始,或是遇见那个古怪的老婆婆开始,她的心隐隐不安着,似是在害怕。
她好像在很久之前也有过这种感觉,也是在山里。
呜呜……
又来了。
温庭安的思绪被这声音打乱。
直到屏风后面的人站了起来,伴随着的哗哗水声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多时,冷凝儿穿着单薄的的里衣从屏风内走了出手,手里还拿着一块细葛布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她面颊因为刚刚沐浴完而有些微红,睫毛上还挂着水汽,单薄的里衣隐隐勾勒出身体的线条,看起来极为诱人。
与平日那个整洁大方、一丝不苟,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的大小姐不同,现在的冷凝儿脸庞少了一分锐气,多了一丝柔情,仿佛一位邻家大姐姐一般。
这种反差看得温庭安格外心动,好想好想抱一下面前的人。
她那颗将将平静下来的心再度无节奏的跳了起来,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胸口,震耳欲聋。她不自觉咽了下口水,看的有些出神。
冷凝儿见她愣在原地,眼神呆呆的望着自己,心中觉得有些可爱。她薄唇微抿,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愣着做什么,不去沐浴吗?”
温庭安回过神来,忍住心底的冲动,愚钝的点点头:“这、这就去了。”
在冷凝儿的注视下,她略显笨拙的收拾好自己的衣物,进到屏风后面。
换水、脱衣、沐浴。
冷凝儿站在屏风前边听着后面的动作边擦拭着头发,脑海里晃过温庭安刚刚笨拙的样子,心底不由得软了几分。
“傻子。”
她眼眸含笑,如同自语般轻轻呢喃。
不一会儿,温庭安才从屏风后面出来,她和冷凝儿一样,也只穿着身单薄的里衣,眼神不自然的飘向已经坐在床边的冷凝儿。
冷凝儿早已擦完了头发,正静静的看向温庭安。
并不是她头发干的快,而是温庭安沐浴实在太慢了,她擦干头发后还坐了一会儿,直到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渐变得暗沉,温庭安才从里面出来。
她朝温庭安招手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