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礼平和李夼出门之后,客栈一时也陷入一番寂静中。
温庭安闲的有些无聊,便去了柜台找那伙计探口风。
“小哥,我想跟你问问关于那河神的事。”温庭安靠近伙计,直白的问道。
“姑娘都来这里这么久了,应该也都知道了吧,还需要了解什么?”伙计敲着手里的算盘对账,一副并不是很想搭理她的样子。
温庭安眨了眨眼,好看的眼眉微皱,抿了抿唇,一副好奇的样子,说道:“确实了解了不少,只是对于河神杀人,大家好像都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她说着看向那伙计,那张温和漂亮的脸让人毫无抵抗力。
伙计被她看得脸有些发红,他摸了摸鼻头,说道:“往年有这种事发生,他们死了说明河神发怒了,这是晦气,会给小渭城的人带来不幸的。只有清泽道长做法除晦才能消灾,那些人无知任性,遭罪的却是我们本地人,我们自然不会在意他们了。也只有大人心善愿意给他们善后,不至于让他们成了无名鬼,省的无名无分下辈子投不了胎。”
温庭安听着点点头,又问道:“那这祭河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啊,那可大有来头了。”伙计来了兴趣,靠近她说道。“我们这小渭城自立门户之初,商人的船在河上老是遭难,不是天灾就是人祸,尤其是那水上强盗,看小渭城刚独立出来以为我们好欺负,极为猖狂,连小渭城的官船都敢劫,所以来此地的商人愈发少了,小渭城的经济一度开始萎缩。
大概半年后,清泽道长来到此地为我们指点迷津,建了那河神庙祭拜河神。你说巧不巧,自那以后水上的船队就再也没受到什么威胁,不光天灾少了,连水贼也不再劫船,清泽道长说这是因为有河神在庇护我们。从那之后,来此处的商人也多了,小渭城的经济也慢慢恢复,甚至越来越繁华。清泽道长简直就是小渭城的救星。
小渭城逐渐好起来后,大家都忘了河神庙,也不再去祭河神。后来就出怪事了,来往的商人突然离奇死亡,而且死状异常惨烈,根本不像人为,而且死的那些人身边都有一条鱼的印记,那时大家都陷入一片惶恐之中。
后来是清泽道长站出来找到了祸根,是我们得了河神的好处后就把他老人家给遗忘了,连庙里的香火都断了,他老人家生气所以才大开杀戒,再这样下去只怕小渭城又会回到之前。所以严大人一声令下,要求来往的商人旅客必须拜祭河神,就连我们本地的商船外出,也得去庙里拜上一拜。”
温庭安点点头,若有所思,最后插嘴问道:“所以这祭河神是在那老……清泽道长来之后才开始的对吗?”
伙计点点头,一脸崇拜:“他老人家真是神仙下凡,神通广大。”
温庭安见他那傻样,忍不住蹙了蹙眉,转而又问道:“那先前被劫的船都是商人的船吗?”
“不是,大多都是官府的船。”伙计摇了摇头,说道。“商人的船被袭击的倒不多,听说官府的船被袭击了,自然也就不敢走水路了。”
温庭安嘴角微微上扬,她大致明了,但还是问了一嘴:“官府的船被劫,严大人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管吗?”
伙计皱眉,仔细想了想,说道:“这个倒是不清楚,当时严大人刚上任不久,确实派兵过去查看过。听说那贼匪势力不小,官府一时半会还奈何不了他们。后来还是河神大人将其镇压住了。”
温庭安心中冷笑,真是好大一个局呢。她向伙计道了声谢便回了房,此事她还只是猜测,至于真正破了这所谓的“河神”,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她出门找了同行的车夫:“宋伯,你在这有那种经常走水路的朋友吗?”
“有的,我这朋友虽然是做古董生意,但时不时也会坐船外出去淘些好物。也算是经常走水路。”宋伯回道。“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温庭安低声说道:“我想要了解之前那些水贼的事,对我们此行有益。”
宋伯一笑,爽快道:“那好办,那水贼一事走水路的商人自是最了解的,正巧我那朋友前两天出了门淘货去了,等他回来我就替姑娘问问,到时候去客栈和姑娘答复。姑娘看如何?”
温庭安见事情顺利,也是毫不客气:“那就有劳了。”
“不妨事。”宋伯摆摆手说道。
这时一个店内的伙计喊道:“宋叔,有客人来了。”
宋伯马上放下手里的活,对温庭安说道:“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姑娘若是想吃什么,尽管招呼伙计。”
温庭安点点头:“您先去忙吧。”
宋伯应了一声赶忙跑了过去:“来了,来了。”
等温庭安回到客栈时,天已经黑了。
她在门口看到了一个身影在来回踱步,只是天色有些暗沉,她看不清对方的脸。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冷凝儿。
冷凝儿也看见她了,微蹙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来,她走过来问道:“庭安,你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我表哥和温公子已经回来了。”
“去查了些事。”温庭安回道。听到温礼平和李夼已经回来了,她又有些迫不及待:“那我们赶紧进去吧。”
“好。”冷凝儿应道,和她一起进了门。
此时温礼平和李夼他们已经坐在桌前等待着,慕容晓白和瑜心也在场,唯独缺了柳音儿。
温庭安环顾一圈,确认没有柳音儿后问道:“音儿呢?”
冷凝儿看了看门外,也有些疑惑:“柳姑娘不久前出门了,现在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柳音儿也出门了?温庭安微微怔了一下,难道她也有了什么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