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周时肆，林知越回到办公室，接连又忙了一下午。
不过好在今天的工作效率极高，不用加班，林知越能按时开车回家。
看完最后一份文件，林知越把办公室内的灯关上，乘着电梯下到了车库里，在车位上找到自己的车。
刚系上安全带，手机邮箱就收到了一封新的邮件。
林知越没急开车，一只手抵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腕骨上戴着一块银灰色的金属手表，在昏暗的车厢内依旧亮眼。
林知越垂眸看着手机，点开了那封邮件。
邮件内容和之前发来的大差不差，大多数都是这些年关于程云然演艺事业的概括，林知越大致往下翻了翻，在一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
林知越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邮件里比上次多了些东西，说程云然这些年一直有一个关系稳定的男朋友，叫贺意行，在海城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大的公司，年龄和林知越同岁。
后边还附带了一张贺意行的照片。
林知越滑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动作一顿，眼底有一瞬间的恍惚。
太像了......
这张脸让林知越很难不多想，他关掉邮件，转而给助理发了条微信。
林知越：【查一查程云然的男朋友，从林川那边入手。】
发完他把手机关上，驱车回家。
一路畅通无阻，回到家后，林知越把车钥匙放在玄关，换上拖鞋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中午吃的有点多，到了现在也只有一点轻微的饥饿感。看着时间还早，林知越先去楼上的健身房运动了一个小时。
结束后，简单冲了个澡才进到厨房里思索今晚吃点什么。
林知越翻了翻冰箱，看到了上次买剩下鲜面条，又拿了几颗青菜和一小块猪里脊，决定做点简单的，煮一碗青菜肉丝面。
没用多长时间，面条出锅，林知越拿着手机坐到了餐桌上，面才吃了一半，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
林知越看了眼，是周时肆打来的视频电话。
林知越按了接通，只不过摄像头对着屋顶，他对着电话那头道：“等一下，我去找个手机支架。”
周时肆在那边等了半分钟，摄像头经过一个旋转，林知越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你在干什么？”周时肆已经躺到了床上，酒店昏黄的阅读灯照到他的脸上，高挺的鼻梁投射下一波阴影。
林知越对上屏幕里周时肆的眼睛，说：“在吃饭。”
“这都几点了你才吃饭？”周时肆没忍住皱了皱眉，“上午不还答应我按时吃饭的吗？”
“这不吃着么，”林知越笑了下，“中午吃太饱了。”
“不是这个问题，”周时肆说，“是你这么晚吃饭对肠胃不好。”
“就这一次，”林知越挑了一口面条放进嘴里，“我之前都在晚饭的点吃的。”
周时肆：“那怎么这么巧，就这一次还被我发现了。”
林知越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我也想问，怎么就这么巧。”
“这样吧，”周时肆想了想，要求道，“以后我不陪你一起吃饭的时候，你拍一张照片发给我，这样我就知道你什么时候吃饭和吃了什么了。”
“然后我吃饭的时候也发给你看。”
“好。”林知越答应他，随后把手机摄像头转过来，对准那碗青菜肉丝面，“先给你汇报一下今晚吃的什么。”
“怎么就吃一碗面？”周时肆忍不住说，“你多吃点别的菜啊。”
林知越展示完把摄像头转过来，把手机重新放回支架上，整个人懒散的往椅背上一靠：“今晚不饿，也懒得做。”
周时肆劝他：“那也不行啊，你不想做饭的话以后我给你订私房菜送家里来，你每天想吃什么把菜单发给我。”
林知越把碗端起来，带着手机往厨房里走：“好，那等我懒得做饭的时候就发信息给你。”
周时肆这才满意：“到时候你先尝尝，不合胃口的话我就让我哥派人把家里的饭送一份给你。”
“不用这么麻烦，”就一个碗不值当用洗碗机，林知越挽起家居服的袖子，流畅的肌肉线条在屏幕中格外明显，“我对口味没有多大要求，能吃就行。”
半晌，林知越没听到手机那端的回应，侧头看了屏幕一眼：“怎么不说话了？”
周时肆的视线还停留在那节冷白的小臂上，听到声音才恍惚般回神：“......哦，那我就给你订私房菜好了。”
林知越关上水龙头，把碗放好，抽了张纸擦干手上水渍，问他：“困不困？”
周时肆摇了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低哑：“不困。”
“我怎么感觉你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林知越笑他，“中午不还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周时肆嘴硬道：“那是中午正常犯困好不好。”
“下次要先以自己的休息为主，”林知越说，“工作那么忙本来能睡觉的时间就不多，你再像今天一样花这么长时间做饭，就算是超人也没有这个精力。”
“你怎么知道我早起做饭？”周时肆一下就抓住话里的重点，“是不是小灰跟你说的？”
林知越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我就知道，”周时肆在电话那头嘀咕，“小灰这个大嘴巴子......”
“他也是关心你，”林知越嗓音低沉温柔，听的人更想睡觉，“时间不早了，你快点休息吧，明晚还得赶飞机。”
“好......”周时肆眼皮彻底睁不开了，含含糊糊地说，“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就彻底陷入了睡梦中。
林知越静静看着，乌黑的发丝乖巧地垂落在周时肆的额前，即使睡着了，硬朗的五官让屏幕里的男人锋利依旧不减。
过了一会儿，林知越轻声说了句：“晚安。”
......
因为下午要飞新城，第二天林知越只在公司待了半天就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