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越没想到周时肆这么晚会突然来他家,波澜不惊的眸子中闪过几分怔愣,还没开口问他,就被周时肆握住手腕抵到了墙上。
“嘶——”手腕上传来的痛感让林知越忍不住轻呼一声,随即下意识往外挣了挣。
周时肆当然不愿放手,只是握住的力度放轻了些。
“你怎么来了?”林知越缓缓回过神来,才看清周时肆今天穿的打扮。
额前的碎发全部梳到后面,露出锋利的眉眼和饱满的额头,一身深黑色西装笔挺,肩膀线条开阔流畅,更显得整个人气场十足,压迫感极强。
“我给你发了消息。”周时肆眉头紧锁,漆黑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林知越,好半晌才开口说话。
“嗯?”林知越现在被牢牢抵在墙上,没法摸出手机,只能开口说,“那可能是我没看到。”
因为周时肆的动作,两个人此时距离极近,近到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时肆,你是不是喝醉了?”林知越从周时肆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回忆起上次周时肆在酒吧喝醉时的场景,很难不和周时肆现在的动作联系在一起。
不然林知越实在想不出来周时肆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一遭。
林知越放低声音,带着些哄意:“先放手,我们进屋好不好?”
周时肆刚从一场晚宴上回来,订了些宵夜想来林知越家和他一起吃,提前给他发了消息也没回。
宴会上遇到不少之前相识的导演,酒自然是无法推脱的喝了不少,周时肆刚开始还觉得自己没醉,但到了现在,周时肆感觉自己可能真的醉了,连带着脑子都太清醒了,不然怎么林知越就要结婚了。
周时肆抿了抿唇,从侧面能完整的看到紧绷的下颔,连轴转了一天的眼睛在此刻也布满明显的红血丝,整个人透露出一股脆弱又狼狈的疲态。
林知越注意到那双泛红的眼睛,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又忙了多久。
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周时肆的回答,林知越默认他喝醉了,使了点力气想把手腕拿出来,但他一用力,周时肆也跟着收紧,完全不给他挣脱的机会。
这样一来,林知越怕弄疼他,也不敢硬扯,在这干耗着也不是事,林知越再次开口,语气像哄小孩子:“时肆,你累不累,我们回家休息好不——”
“好”字还没说出口,林知越感觉到禁锢着手腕的力量消失了。
下一秒,林知越失神地撞上一堵温热的胸膛,两条健硕有力的手臂环绕过林知越的后背,将他牢牢嵌入进一个侵略性极强怀抱中。
周时肆将脑袋埋进林知越的颈窝,调整了几下动作,随后不动了。
林知越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双手不知如何摆放地垂在腿侧,淡淡的酒香和几乎要消散的玉龙茶香萦绕在林知越的鼻尖,快要将他的眼睛熏热。
侧颈处被发丝剐蹭的痒意让林知越忍不住动了动,换来的是更加用力地收紧。
“不许走。”周时肆终于出声。
“我不走,”林知越立马抓住机会和他商量,“先进屋行不行?”
“不要,”周时肆摇摇头,之后又陷入了沉默。
周时肆感受着怀中的温度,他现在什么都不敢问,生怕一不小心就得到他不想听到的答案,害怕听到和刚才一样的结果,他现在连问清楚的勇气都没有。
可不知道答案就能改变事实吗?周时肆觉得自己的头顶上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有可能劈下来,还不如现在就从根源上解决。
林知越侧头看了看埋在自己肩上的脑袋,轻轻叹了口气,一直垂着的手终于有了动作,缓慢地抬起回抱过去,揽住周时肆的腰。
他现在认定周时肆就是喝醉了,上次周时肆醉酒后醒来就什么都没提,所以这次他遵从内心抱周时肆一下应该也不算露出破绽吧。
林知越极其珍惜这短暂的放纵,毕竟这次过去就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
但他没注意到的是,在回抱住周时肆的那一刹那,周时肆浑身不太明显的僵硬了下。
林知越不贪心,不到一分钟后就放下手,思索着怎么把周时肆带进屋里。
还没等他有所行动,一直沉默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埋在脖颈上的脑袋依旧没有抬起,林知越感觉到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自己的皮肤上,他听见周时肆问:
“林知越,你要结婚了是吗?”
“嗯?”林知越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周时肆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随即又想到自己在电梯门打开那一瞬间跟许翌说的话,“你听到我和许翌说的话了?”
“怎么?不听到是不是得等你通知我去当伴郎的时候才能知道你要结婚了。”周时肆终于愿意把脑袋抬起来,梳理整齐的头发此刻有些许凌乱,额前垂落下几缕碎发,整个眼睛泛着不正常的红。
“没有,没要结婚。”林知越蹙眉看着周时肆,抬手试探了下温度,眉头皱的更紧,有些紧张道,“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这么烫?”
听到否定的答案,周时肆暗暗松了口气,顺从的把头贴到林知越温度较低的手上,但现在他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并不能完全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