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了他妈好一会儿,直到她的情绪渐渐平复,并给自己重新涂了一遍药膏。完成这一切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此刻的他身心俱疲,很想立刻睡觉。但身体的不适感却在提醒他,洗澡的需求同样迫切。几个小时的跪姿,让他根本没有机会更换护垫,即便没有亲眼所见,他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里的泥泞不堪。
他不清楚这样的状况会持续多久。向秦医生询问后,得到的也只是个含糊的答案:或许两三天,也或许像经期那样长达一周左右。
现在已经是第四天,还是丝毫没有要平息的迹象。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的反应甚至比第一天更强烈。这种感觉,就像……因为尝过甜头而欲|求|不|满一样。
如果可以,霍雪川并不想用这样的词语形容,可当下他实在找不到到其他贴切的表述。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卫生间。目光一扫,护垫果然已经被完全浸湿了,找不到一丝干爽的地方。他缓缓将其撕下,丢进垃圾桶,随后洗干净双手,才转身打开花洒。
温热的水流喷洒到皮肤上,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里面还有其他水渍夹杂其中,两种水流仿佛在相互较量,角逐着谁更汹涌。
他下意识看向一旁的镜子,镜面上蒙上了一层薄雾,却还不至于模糊不清,镜中的的人身材修长流畅,肌肉线条分明,分明就是正常男性的体态。
可是……
“不男不女!”
“怪物!”
“畸形!”
往昔那个带着威严的呵斥声在记忆中陡然炸响。
小时候他懵懂无知,老头子从来不会避讳他在他爸妈面前提这些词。等到长大了点,他已经深谙其义,可对方为了激励他奋力进取,这些刺耳的词汇依旧不绝于耳。
怪物。
怪物。
怪物。
这个词语如魔音般阴魂不散,在霍雪川的脑海中疯狂回荡。
他下意识地伸手握住。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被摩挲得剧痛难忍,可他不敢有半分松懈,仿佛一旦停止下来,自己就真的会无可避免地沦为一个令人憎恶的怪物。
一声闷哼从喉间挤出,他的动作渐渐凝滞,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心底竟奇异般地泛起一丝慰藉,好像这就是可以证明他不是怪物的证据。
他把手洗干净,重新握住了花洒,这次心里平静了许多。
像往常一样,先把其他地方洗干净了。
到了最后一步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他微微抬头,极力避开视线,可刚将花洒对准,便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
刚才的宣泄好像没有丝毫作用,异样的感觉再次卷土重来。
他的双腿绵软无力,像踩在棉花上,虚浮得厉害,只能依靠双手勉强撑在冰冷的瓷砖上。
天空乌云密布,暴雨倾盆而下。原本在安然分泌着露珠的花朵,对突如其来的进攻措手不及。一时间,它慌乱地摇曳着娇嫩的身躯,竭力躲避雨水的攻击。
可是没一会儿,它就从中体验到一丝乐趣,忘记了之前的惊恐,欢快地与雨水嬉戏起来。
水珠像灵动的小精灵,以它们微小却有力的身躯冲击着花朵的本体。
一颗接着一颗的露珠源源不断地分泌而出,逐渐汇聚成一片晶亮的小水洼。
……
眼角浮现出一抹绯红,眼眶里迅速弥漫起一层生理性的水雾。
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花朵将所积攒的全部露珠都尽情地吐了出来。
脑海中有一道刺目的白光划过,霍雪川本能地扬起了头。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久久难以平静。眼神中闪过短暂的失神,其间,还夹杂着一丝不可思议,似乎是不敢相信,这短短几分钟内都发生了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