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连忙对大家伙打圆场：“那什么，霍哥先去休息一下，我们先玩，我们先玩。”

周展取了备用拖鞋，上了楼梯，敲了敲霍雪川的舱室门，等到里头传来回应，才推门而入。

屋内，霍雪川慵懒倚在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根香烟，火星明明暗暗，烟灰簌簌掉落，在高级地毯上积了一小堆，他却浑然未觉。

周展走近，将拖鞋轻放在霍雪川脚边。霍雪川微仰起头，朝后靠着沙发背，漫不经心地抬脚。

周展会意，弯腰帮他脱鞋，鞋子褪去，露出的白色袜子已经被水浸透，紧紧贴在脚背，隐隐透出脚背的轮廓，清瘦且白皙。

刚剥下一只袜子，霍雪川冷冽的声线便上方飘来：“你这手，刚才碰过那两人。”

周展稍作回想，自己刚才确实和那两个人握过手，于是低声“嗯”了下。

“好脏。”霍雪川又道，语调平平，却仿佛裹挟着霜寒。

还没等周展反应，他话锋一转：“我帮你清理干净。”

说完，那只光裸的脚一扭，精准踩进周展掌心，触感冰凉，脚背肌肤细腻，相较之下，比周展手心还白上几分。

周展身形一滞，短暂迟疑后，并没有抽手，反而稳稳托住，单手继续去解另一只鞋。

片刻后，两只脚都裸着踏在他的手心，周展平稳地将它们逐一放进拖鞋，霍雪川这才满意，懒散地开口：“把袜子洗干净。”

周展拎着袜子进了卫生间，可不过一分钟，又匆匆出来。

霍雪川抬眸，问他要干什么，周展回答：“越溪让我一起帮忙布置香槟塔。”

“越溪？你们有联系方式？”

“是他用李子来的账号跟我发的消息。”

“所以你要去？”

周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霍雪川向来是直接下令，或让他“去”，或严令“不准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反问。于是，他老实回答：“不知道。”

闻言，霍雪川面色骤沉：“随便是个人都能叫得动你，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没有。”周展低着头，额前发丝遮去大半神情。

“说谎。我看你是忘得一干二净。”霍雪川冷冷道，“蹲下！”口吻不容辩驳。

周展身形一顿，缓缓屈膝，在霍雪川跟前蹲下。此时，霍雪川终于是将那根点燃了许久也没吸上一口的烟凑到唇边，深吸了一口。

烟缕缭绕，片刻后，他徐徐吐出一团白雾，直扑周展的脸。周展被辛辣的烟雾熏得睁不开眼，本能地想往后缩，却被霍雪川的手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耳边只听得见霍雪川森冷的语气：“规矩都不懂，今天，我便亲手教教你。”

烟头在霍雪川修长的指尖晃悠，幽红的火光明灭闪烁，一寸一寸地审视着周展，似乎在精心挑选最能威慑他的要害。

短暂的徘徊后，烟头精准地悬停在周展的发丝前，随后猛地一触，一阵“嘶嘶”声乍然响起，仿佛是毒蛇吐信。

周展瞳孔骤缩，攥紧裤缝，指节泛白，鼻尖满是焦糊味儿，刺鼻难耐。

“不许动。”霍雪川轻声呵止。

一番肆虐后，烟头的火光渐渐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微弱得只剩一丝残红，霍雪川才不紧不慢地挪开手。

他垂眸盯着指尖那截即将燃尽的烟头，眸中闪过一抹可惜。随后手上一转，下移到周展的锁骨上，烟头余温尚存，在接触到皮肤的刹那，周展身子一抖，紧咬牙关。

直到周展锁骨处被烟头烫出一个醒目又灼人的小小圆印，霍雪川这才意犹未尽地收手，指尖一松，任由那截只剩残骸的烟头，抛物线般落入一旁垃圾桶。

“啪嗒”一声轻响，似乎是这场惩戒落幕的尾音。

紧接着，他手一展，掌心朝上，摊开在周展眼前，薄唇轻启，吐出简短的两个字：“左手。”

周展强忍着锁骨处传来的钻心疼痛，将左手递到对方掌中。

霍雪川眉梢轻挑，又继续道：“右手。”

周展顺从地抽回左手，把右手奉上，搁在霍雪川掌心。

霍雪川五指收拢，攥住他的手，稍稍施力，寒声逼问：“现在，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吗？”

冷汗如同细密的雨珠，争先恐后地从周展额头冒出。他喉结艰难地滚动，过了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清楚。”

霍雪川紧绷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抹志得意满的笑意。

他攥着周展的手，轻轻上下晃了晃，而后，抬手温柔地在周展头顶摩挲了一下，语气温和得与先前判若两人，轻声夸赞道：“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