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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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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只是借来用而已,我直接打开了库门找到了那面古铜镜,在这个时候想要找到圆师兄的话,只要去藏经楼顶层仅开放给道观内部人员使用的阅览室就可以了。常住在道观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人物存在,我倒是因为趁着这两个月在藏经楼借阅以前小庙看不到的书籍,和他产生了一些交情。

张老头虽然日常用高级的法术以年轻的面貌示人,但也有一定年纪了。道观里的大小徒弟也不少,这位圆师兄也已是我叔伯的年纪。我把包着白纱布的铜镜拿到他面前,他就知道了我的来意,抬起头来问我:“道长知道你拿了此镜吗?”

“让我知道还有此等宝物,总觉得是缘之所在。”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介入天命,就意味着你也入了天命之局。入世易,想要出卦可就难了。你我均是出世之人,若要牵动姻缘可就动全身了。”

“后辈不才,要叫你一声师兄可能委屈。可我本是蝼蚁而非圣人,为国师之弟子,方可自保。保身立命而后方可知天命,而今看来也是天定之事了。”

“能有如此慧根的师弟,当是我的荣耀。”他掀开了白纱布来走到了窗户旁。

圆光术就是大家常说的千里眼,而今会用圆光术的法师并不多,虽然不知不可觉,但空气中已然充满了各种电磁波,通过化学工艺浓缩调配的各种气味,以及消耗过多能量产生的非自然光波。在这样的气场里感知调整各类方术本就已经是不容易的事,而这种难传难感知的古方术想要施展就更是困难。

何况今天还是阴天,想要找到足够的天光并不方便。

“那人的母亲患疾需用药吧?”

我知道他是看到了其中一二,于是问:“敢问药号的名字是?”

“不妨把这答案,当作上天是否让你入此卦中的答案。”

我们是否介入一件事,何时介入,介入到何种程度,都会让万物联动产生不一样的影响。你在街上扶了一位老人,看似一个小动作但他也可能因为脆弱的骨头而摔倒死亡。一个小动作可能救了他的性命,他的背后则有一个家庭,或是有一个企业甚至某个组织要领导。他打的每一个主意都可能会在其他方面对后世产生影响联系。这便是俗世,而今称作社会。

而今眼前的事便是如此,我们早就该想到在那只强大的手掌底下,这件事的知情者最后都得不到什么好果。只是李山牛在这一案件中太不起眼,一直都被我们所忽略。戴老头如此轻易放走了闵夫人,如果他能多关心一下这事件中连名字都没有的小人物,便也不会造成而今的惨剧。事情落到而今这番田地,已与我们都脱不了关系。

出家本是离世,我不愿意帮助戴老头的原因,看似是看不惯他的作为,其实也是不愿意对这事干涉过深,就此与俗世有太多的姻缘。之前的处理方式已经带来了如此的结果,就连我都算不准后面会出现多少种可能性。

“我等自诩为出家,但毕竟是天地造化之人。五感六脏,必生七情六欲,不要以恐惧而耻。该如何与世相融也是我们修行求索之一。”

听师兄如此说后,我回房换了一套道袍,然后准备出门。出门时刚好遇见了爷爷,他说菊花谢了放在院中无人打理,正在搬花盆。我想上前帮忙,但被他婉拒了。他说正好当作锻炼让我先忙别的去。

“今年凉得这么早,冬柏花却还没有开花。”

“照着气候应该快了吧,再来一场寒潮应该就是真正的冬天了。”毕竟之前的大寒有人变之故,这两天又暖和了不少。

“也不一定,万物虽有万联,可有些事情,毕竟还是得有他本真的规律。何律是正,何律是邪,天地自有造化,有时候我也分辨不清。”

和爷爷闲聊了几句后我就出了道院的门,近来经济向好但流民却没变少,越来越多的人背井离乡来到城市打工求业,也不知是因为在农村陷入贫困不得已进城,还是进城后反了贫。街上靠卖艺乞讨维生的人也多了不少,也不知是城里人多了好以此赚到更多的钱,还是穷人多了不得不以此为生。

穿过了如此热闹的门前小广场和汽车站,我选择坐上一辆刚进站的公车。

李山牛既然得隐姓埋名,那就没法用国民健康保险。皇室的医保补助政策让所有人都能参与保险,但也因为医保的普及及其中报销比率,让正规的药房也变得溢价严重。想要为母亲求得廉价的药品,他应该只能去一些非正规的小药号。这种小药号多身处在一些老贫民区里,毕竟虽然声称让所有人都参保了,但事实上一些流落的穷人连身份证都拿不出来,更何况是医保?还有穷人间各种争斗也多,有些事情搬不上台面,不用留下记录怕扯上干系所以不会报警的黑药房看这些病也更方便。

而今的两名受害者都住在富人区,为了作案方便,一定会选择在距离不远的地方暂居。这样一来就又缩小了可能所在的范围。毕竟最近房地产开发迅速,这种还没来得及开发隐藏在闹市区的村落就这么几个。

金家山应该就是其一了吧?虽然只是一座小丘,但对一片平原的城市来说并不好开发。再加上是金宅的私有地,所以虽有地产商有兴趣但还是因为划不来没人下手。金家虽是地主,但现在不如往前,与其再像过去那样请上一堆佣人把小丘当作后花园打理,不如做了隔断先废弃了那一整片小丘。

地荒后有些穷人占了地方搭些棚户,金家也没有干涉,反倒是为了免他们之间的争地纠纷开始收些地租。时间久了那一片的棚户就越搭越多,渐渐成了一个小村落。和富人相比,其实穷人也才更需要方便的通勤。而事实却相反,买不起房的穷人往往只能因为房价的高涨而不断往外移,这类城内的贫民村落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我在公车上打听到这些情报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到了那附近。要说时机也刚好,市井中想要打听消息不能太直接,聊多了又容易失了重点。

可是下车后到了村口我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果然和打听到的消息一样是棚户区,因为是自己搭的简易建筑,所以也没有上下水之类的市政设施。可生活就会有污水,何况人多了还会有市,露天水沟的臭味就这样搭着熟食点心的香味弥漫在空中。

我本也熟悉这样的市井,不是嫌弃,而是因为这实在让人没法凭气味寻找方向。传统汉医重煎煮,本应有草药的味道才是啊。

过于注意气味还是让我吸入了不少浊气,等注意到这一点后嗅觉变得不再那样敏锐不说,头还有些晕。再抬起头来才注意到问题,几乎所有年轻人都对我皱着眉头,怒目而视。眼鼻本一体,要不是及时唤出真眼,视线也会变得模糊。

不,并不是气味带来的影响,确实不少人的身上正被一股黑气围绕着,只是形态分不清是来自人本身还是被哪个方向牵扯着。

“先生,请问这村里是否有什么医馆或是药号?”相比起来,这村子里的老人还算清朗,于是我找了位坐在路边的老人问。

“我们这地方,害了病就等死,医馆和药号去治谁撒。”他本带着些怨气答到,转过脸来看到了我身上的道袍语气中途转柔了不少。

“那这几日有没有什么害了心病的老太搬到这里居住?”

“心病?都沦落到这种地方咯,谁没个心病噻?人也是每天来每天走,除了我们这些没处可去的,谁会想在这种臭水沟里常住嘛?”

是吗?看来是我找错了。可这些煞气,却让人不得不在意。

看着它们飘向的方向,我又问:“再叨扰问一句,这山上有什么怪物怪事吗?”

“怪物?毛都没得。天冷咯,野菜能挖的都挖咯,蛇鼠也无处可躲,草木当然也枯咯,就是一片白地嘛。”

那就是说平时也不会有人再往上去?我和老人道别后来回犹豫了一阵,还是放不下心决意上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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