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这话什么意思?”风顺不明所以地问道。
“韩家二公子早将其妹许给他了,他娶不了别人。”
“你来凑什么热闹。”程澄责备道。
“……啊,是我不知所以,僭越了,小兄弟别在意,程兄弟此事作罢,当我没说。”风顺告罪道,他们小门小户,哪敢跟韩家攀上关系。
程澄没解释,用一枝桃花挡掉另一枝,不错!药熬好了,顺手倒入碗中给来顺。
“中午饭后再过来,你若是不愿意动,便让风顺兄替你来取吧,走动走动对他有好处。”她叮嘱道。
来顺道谢后,与风顺两人离开。
“我说程离,你长得又黑又瘦,却如此受欢迎。本公子相貌佳,家世好,却没一个来说亲的,真没天理。”钟平乐审视着他感叹道。
“因为你像小白脸。”
“胡说,我这是相貌出众,再说本公子家财万贯,可不是小白脸。”
“你们俩聊什么呢,这么开心?”韩以游来他们营地,见两人在帐外有说有笑的,问道。
“哪开心了”,钟平乐靠近他,继续道:“二兄你不知道,又有人想把妹妹嫁他,真不知他到底哪里好!”
“哦?是吗!你怎么说?”韩以游看着程离戏谑地问道。
“你来我们营有事?”程澄不答反问。
钟平乐抢话道:“我说凡事要有个先来后到,二兄已经将瑶阿姊许给他了。”
“我得了消息,后日要开拔强攻荷叶城,过来通知你一声。”
“知道了。没事就请回吧!”
“乐儿身体恢复得如何?”韩以游关切道,好不容易来一趟,他并不想那么快回去,最好再吃个午饭。
他揽过钟平乐肩头,“来跟二兄说说,谁要给他说亲。”
隔日全军开拔前往荷叶城,因伤兵同行,速度不如往常,两日后才抵达目的地,与陆子峥的先行军汇合于城外五里处。
陆子峥在御仗内汇报战况。
目前两万左右士兵死守,暂没有援军前来的迹象,但若强攻损失难量。
“城中粮草守备部署如何?”墨星辰问道。
“粮草很是充足,属下之前夜探过一次,部署严密,不定时换岗,昼夜不懈。”陆子峥回道。
“申辉近况?”
“不知,他住的府邸,戒备森严,没找到机会探查。”
“有什么想法?”
陆子峥想了想,道:“围城损失最小却最耗时,强攻速度虽快但损失极大。不若围城?”
“看看。”墨星辰扔过一小张纸片道。
陆子峥看完沉默不语,面色凝重,心想难怪王上提前来此。
御仗内三人商讨计划直至深夜四更天。
正午时分,墨星辰、陈子峥率兵北上,营地留约五千人。
程澄所在营队,此次负责留守,隔着很远的距离,她目送大军离开。
营地搭建了射箭场、演武场、骑马场,外加一处休整场整日熬着汤药,药味可飘十里。
谌军、钟平乐伤愈,与曹有德、程离四人整日游走在各大场地,射箭累了便去骑马,骑马够了再去练武,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甚是快活。
风顺、来顺也想加入,奈何伤势未愈,尤其来顺每日还得喝药,虽不能运动,不过他们时不时跟着亦学到不少东西。
荷叶城内申辉得到敌军几乎全部兵马偷偷离营的消息,振奋不已,甚至觉得身体大好,传来裨将商议反攻留营的那些伤残。最终商定先派遣百人骑兵打探墨军此举原由,再做打算。
申辉担忧这是敌军设下的圈套,一旦他们出城,便会有数万大军蜂拥而至。
自探马出发,他每日焦灼不安的在城中等待,整整七日,骑兵们平安归来,带来了令他激动难耐的消息。
“前往沿岸方向的李将军与墨军对战大胜,辰清王亲率数万大军驰援。如今留在城外的皆是行动不便的伤兵和俘虏,唯恐延误行军的速度,他们被舍弃了。”骑兵如是禀报。
“沿岸的消息可是真的?”申辉问道,语气听不出丝毫异样,实则心乱如麻,他一方面希望是真的,那样他便有机会击败对方,又希望消息是假的,三军分道对敌,他不能落于人后。
“千真万确!属下派了几个人快马加鞭到李将军那里打探的,墨军打了败仗现在固守城邑不出。”
“好。你先退下。”申辉命令道。心想墨星辰是准备全力攻克那边了,机不可失。
次日清晨,他强撑着身体穿上盔甲,与裨将带上所有兵马,浩浩荡荡地出城,决计要将敌军斩尽杀绝,以解心头之恨,弥补先前失误。
星叶军行至中途,便与敌军遇上。瞧着敌军摆好的架势,并不像弱将残兵,但以俘虏作挡箭牌,反而有种虚张声势的感觉。
申辉心想,我军两万人,何惧你区区数千人,任你是精兵强将,今日亦必得全军覆没!
两军对峙于阵前,申辉耳语几句,裨将大声喊道:“释放俘虏,缴械投降,饶尔等不死。”
墨军为首的是岑全福,曾任军候,现已升迁至校尉,该道一声岑校尉是也。
他大声回喊道:“吾等身为墨月国的将士,只能战死,绝不投敌。与其两败俱伤,不如申将军趁早回城,于双方皆好。”
“就凭你们!”申辉大呵道,喊完话,一股腥甜流入口中即将喷出,他紧闭牙关,生生吞了回去。
“申将军,不必动怒,万事好说。不若岑某允诺退一步,交还俘虏,换你撤兵如何?”
“将军不若我们先撤兵?”裨将瞧着被当挡箭牌的一众士兵,建议道。
“你怎知那些人都是自己人?倘有细作混入其中,该当如何?”申辉低声呵斥道,极为不满。
裨将沉默不语,思索片刻,壮着胆子道:“难道将军要舍弃他们?”
“舍一人救百人,还是为这区区千余人拿两万将士做赌注,有舍才有得,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本将来教你不成?”申辉目光斜视着,轻蔑地道。
“是,属下明白了。”
申辉招招手,裨将随之下令,弓箭手上前。岑全福命令全军架起盾牌,主打一个严防死守。因双方距离较远,第一波弓箭多数皆射在空地上,少数入了对方范围内的皆被盾牌挡住了。
场上唯一的伤亡便是俘虏,死伤近三成。
申辉意识到距离不够,命士兵举着盾牌一边抵挡对方射来的箭矢一边前行。他们人数众多虽防卫不全有伤亡,但可忽略不计。
进到射程范围内,申辉满脸笑意抑制不住,加强猛烈进攻。墨军的防守被攻破不过是时间问题,有的盾被扎成了刺猬,有的人被射中倒地不起。
眼见一味防守拖延不了多长时间,岑全福下令全军保持阵型向前冲,与其被远攻射死不如冲入敌阵拉上几个人垫背才不算枉死。
前面的俘虏早已成为箭下亡魂。
墨军冲入敌军阵营,弓箭不再有效,双方展开近战模式。
墨军数千人马逐渐被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