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可查出了?”
“是大王子府里有位住客与他闹掰了想离开,在离开途中被抓,最后惨死在山林里,追随这人驻扎在城外的护卫,去找大王子报仇,全被杀,不过大王子那可乱了套了。”
“住客有这么大本事?闹得人仰马翻?”
“不是一般人,据说是云昙国的监国赵仁。”
“竟然是他?想不到王兄与他勾结。唉……知道的太晚,否则还能用上一用。不过这赵仁亦算替吾干了件好事。”
“殿下说得是。”
“他是被王兄抓回去的?”
“推断是这样,否则那帮人也不可能找大王子报仇。”
“必是他无疑,他那小气的心性,哪里容得下别人离开。”
一场有关赵仁的绑架,在墨星辰的谋划下,成功嫁祸在叶金瓯头上,连带着他本人都认为是手下人自作主张引来的恶果。
大王子府某院里嚎叫不断,男声女声此起彼伏。
纵观屋内叶金瓯手举皮鞭,一鞭下去,皮开肉绽,有几人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他高高在上,兴奋异常。
每当他心绪不佳,便叫十人进屋,活活打死终了,心情随之恢复如常。
太阳落山,天边被落日的余晖染得血红一片。屋内亦逐渐趋于平静,瘆人的狂笑在寂静的夜幕中响起,仿若鬼魅锁魂一般。
“来人。”叶金瓯停止他的鬼笑,唤道。
“太子殿下。”底下人虽然习惯了这种场面,可每次还是战战兢兢害怕得很,小心翼翼地唤大王子最爱听的称呼,不在乎其并未册封,只求自己活着。
“处理干净,本太子心情好,要去侍候父王。”
“是,小人立即清理。”
叶金瓯乘坐他低调奢华的马车,打造自己朴实孝顺的形象。把玩着拇指带的扳指,心绪四处飘扬。
整个王宫都在禁卫军的掌控下,等父王崩天那日,王位即是自己的囊中物。贱子与墨月联姻又何妨,照样活不了。
这两日忙着处理赵仁残党,没腾出时间进宫,父王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别怪儿臣不念父子亲情,送你早登极乐。
穆王寝殿,近两日他因叶金瓯未在身旁侍奉,恢复了些许神志,贴身伺候的宦官是一同长大的周山忠心不二。
他的话,他信。所以此刻趁着有些气力,他便坐到桌前拟旨。
“这个你收好,找机会给无缺,这是他最后的退路。万不得已时再拿出来。”见周山揣好,他提笔又开始写。
写好传位诏书,他吩咐道:“这个藏起来,等孤归天时拿出来。能不能成要看天意了。”
周山接过诏书正找地方藏时,被大王子进来撞个正着。
“宦者令拿的什么东西?”
周山吓得够呛,下意识将手背在身后,跪地行礼,“老奴参见大殿下。”
“呦,几日不见,父王都能下床了?”叶金瓯眼神示意,门口站着的卫兵迅速抢过周山手中的卷轴。
“你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近几日政务繁忙,忽略了父王,儿臣忙完便来侍候您服药。”
“孤没病不吃药。”
“儿臣自知父王没病,这药可是您求的益寿丹。您瞧……”叶金瓯掏出怀中的瓷瓶,倒了一颗药丸出来。
“时日无多,不吃也罢。”
“不吃怎么行……儿臣千辛万苦寻来的。”他没耐心哄人吃药,像往常一样,掰着嘴塞了进去。
“咳咳咳……你这个逆子!”穆王被迫吞下药丸,咳得脸通红。
叶金瓯站在他身旁,一个抬手,卫兵将抢来的卷轴奉上。待读完里面的内容,顺手摘了灯罩将卷轴放到油灯上烧。
“唉呀,儿臣失手烧了继位诏书……父王该趁着身子能动,重新写一份才是!”
穆王面色通红不退,不知是咳的还是气的。
“宦者令年事已高,不宜侍奉君侧,自愿告老还乡,儿臣必然满足。”
“你这是何意?”穆王知晓他这是想私下处死周山。
“老奴不愿回乡,求大殿下开恩,让老奴留在王上身边侍奉。”
“对了,父王想传位给老二,不如儿臣先去处置了他,省得父王为难,不知这传位诏书要如何重新写……”
“孤重新写便是,留无缺和周山性命。他日你初登大宝,总归要少些杀戮,积点福德。”穆王哀叹道,似劝导似提醒。
“父王说得是,儿臣谨遵教诲。”他假惺惺地应着,心里不过认为时机未到罢了。
他看着重新写好的诏书,甚为满意,“父王身体不好,周山年岁亦大,儿臣多派几个人侍奉,先行告退。”
自那日起,穆王被叶金瓯的人严密看管,药量加倍——时日无多。
王宫由叶金瓯的禁卫军看守,王上病倒后,不再早朝,众臣推举他行王政。
不过是众臣写好奏书统一送去由他批阅,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王宫。
叶无缺多次上书想见父王,皆被驳退。直到叶金瓯应允他大婚后可携新妇觐见,他便开始每日催促婚事的进度。
墨星瀚待在别院相当郁结,没见到穆王不说,见叶金瓯还要他亲自登门,连太子都不算只是个王子罢了。
他越想越郁闷,老九打下云昙国,墨月与星叶领土范围相当,武力又强出他们许多,凭什么同为王子,要自己亲自上门,简直气极。
“来人。”
“六殿下。”
“吩咐下去,明日礼毕,启程回去。”
“殿下不见穆王了?”
“无所谓,在这耽误得够久了。”
“不准走。”墨晓然刚来就听见他说要走,蛮横地阻止道。
“你怎么来了?”墨星瀚不悦道。
“不行,你明日不准走。”
“明日就要大婚了,你先回房。”
“不嘛,王兄答应姝儿不走。”
“回去!”墨星瀚看她纠缠不休的样子烦得要命,大声吼道。
“你竟然敢吼本公主,我要告诉父王。”墨晓然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以前哪受过这等气,必然要告诉父王收拾他。
“哼,随你。反正明日是你大婚,想当丑八怪,随你。”以前父王无条件宠着她,自己没少受气,现在嫁到这来,谁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