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乱了节奏梦也不自由,爱是个绝对承诺不说,撑到一千年以后……”
林俊杰经典曲目,配上这副稚嫩清灵的嗓音,少了些技巧,依旧不俗。
一曲终了,众人沉醉在清扬的曲调中久久不能回神。
“诸位长辈,清和年纪最小,辈份亦最小,唱得不好请大家多担待,如果觉得不错,能否赏个彩头,犒劳晚辈一番。”
祭月节作为奴婢唱歌,王上赏了百两银,这次位分高了,自然不想白唱,程澄张嘴就要赏赐。
“吾就说贵国擅乐,郡主这歌唱得甚妙,彩头本王子先出一份。”叶无缺解下腰间玉佩,扔了过去。
程澄稳稳当当地接住,乐呵呵地道了句:“清和谢过二王子。”
“来人去给清和,挑一颗上等的海珠。”
“谢太子殿下赏。”
两份礼啦!程澄很开心,别人无所谓,但六王子不能落下,她瞥向自家王子那边,冲他使眼色,如果他都赏了,六王子碍于面子定要赏。
“难得听到如此天籁,这个给你作彩头。”墨星辰拿出一个装了半袋金叶子的荷包扔过去。
沉甸甸的程澄很满意,她突然感觉自己像打家劫舍的土匪,逼着大家出钱一样,不管了,反正自己也是被逼着唱歌,让他们出出血再正常不过了。
“谢过平昙君。”
“清和这丫头唱得的确妙,王叔这个扳指赏你了。”
程澄毕恭毕敬地接过扳指,他自称王叔,她不敢自以为真是他侄女,中规中矩地拜谢道:“清和谢过六王子”。
能讨到的赏赐差不多了,她揣好宝贝,乐呵呵地回去了。
屁股还没坐热乎,听到兮枫调侃道:“清儿深藏不漏啊,比起箫笙阁雨露所唱毫不逊色。”
“兮枫公子才是深藏不漏,没少往箫笙阁砸银子啊?”她戏谑道,一副调侃人谁不会似的。
“哪有,我不过是听说的。”
“信你……个鬼。哈哈哈……”
“难怪兄长总是半夜三更偷跑出去,竟是这么回事,下次祖父问起,我知如何答了。”
“好妹妹,小祖宗,饶了我吧,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听个曲儿,千万别让祖父知道,否则等兄长变成残废,以后就没人能保护你了。”
两个小姑娘掩面窃笑,乐个不行。
天色沉,茶会散,叶无缺亲自送五公主乘上回宫的马车,其他人亦纷纷告辞回府。
满载而归的程澄不虚此行,在府外与武家兄妹告别后,趁人不注意,直接钻进了自家王子的马车。
“王子帮我看看,这个值多少钱?”她拿出叶无缺给的玉佩递上去。
“我对玉器没研究,估不了价。”
“啊?”她讪讪地收回手,白玉纯净微凉,价值不菲的模样,“凭经验呢?”
“千两!”
“千两银,不错不错,星叶国的王子真有钱,这趟没白来。”
“是金。”
“什么,黄金?这块玉?”
“最好品质的白玉,毫无瑕疵,匠师的手艺亦是不凡。”
“我的天,这块玉快抵我一半身家了,二王子说赏就赏。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她惊呼道。
随即拿出扳指问道:“六王子,这个呢?”
“两千两。”
“金?”
“银。”
“也不错,墨月国王子众多比不得星叶很正常,僧多肉少嘛。这个呢?”她拿出太子府的人送来的粉红色正圆珍珠,比王子送她那颗略大。
“这个你也想当?”
“不能当嘛?”
“这类颜色的珍珠,少有。”
“越贵重越好,能当就行!值多少银子?”
“至少五百金。”
“不得不说这趟来得太超值,斩获一千七百两金。对了,这个还给王子。”她掏出怀里的荷包,直接抛了过去:“六王子这个,多亏王子才得来。”
“清儿舍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王子配合我演戏,这钱自然是要还的。”
“无妨,没多少,赏你了。”墨星辰又扔了过去。
“什么没多少,这几十片,值好多钱呢!真是败家子。”
“吾败家,尔财迷,听起来倒是相得益彰。”
“败家子挥霍无度,财迷吐血身亡?”
“自然是财迷负责守财。”
“算了吧,有家宰替您看管,我自己这些都守不过来。”她满脸嫌弃地说道。心想,“若不是在王子眼皮子底下,怕是得日夜担心有贼子将身家偷走。再者说,想雇我给你当会计,门都没有,学医才是我的志向。”
“王子与武兮枫关系好嘛?”
“不熟。”
“不熟?下午还聊那么久?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太聒噪,王子才被迫应付。”
“武家的人,日后你离他们都远点。”
“为什么?他们俩性格开朗,真诚幽默,我很喜欢。”
“太尉手握重权,以免落下攀附的口实。”
“可是……算了,清儿知道了。”她无奈道。
难得欢天喜地地庆贺得了这么多银子,现在仿佛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
夜里,她将得来的宝贝收到箱子里,拿出放在最上面那封被改得乱七八糟的遗书扯个粉碎。
躺在床上,她便琢磨起王子那句话,总觉得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说攀附事小,对方手握重权才是重点,意有所指,却未言明。
她自然懂得古往今来,拥兵自重,难有善终。
任何理由都能成为帝王抄家灭门,株连九族的借口。
且太尉府正处在这风口浪尖之上。
常言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最忌斩草不除根。
世事难料……
终有迹可循!
亦如,世事无常终有定,人生有定却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