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事务大臣,吉姆哈克先生在坐早班车从自己口中听到了一则传言。
这件事情还是从卫生部大臣的专属司机口中传过来的。
这件事情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求证一下。
当然哈克先生内心祈祷上帝,是司机听错了。
午餐时间。
汉弗莱端坐在餐桌一侧,侍从端着托盘走来。
“汉弗莱爵士,这是您的小羊排和雪利酒,请慢用。”
“小汉!”
卫生部事务长韦德高大的身子走来,两鬓斑白却依旧体魄健壮。
两人一起用餐时,韦德端着一杯白葡萄酒抿了一口,想起来行政部的秘书助理伯纳德在他们部门转圈调查那家落地十五个月的医院,不由好笑道“你们大臣对圣爱医院的兴趣怎么那么大?”
汉弗莱放下手中的餐具,擦了擦嘴角,“当然。”
他神色自若地回答,但转瞬戏虐的看向身侧的韦德,悠悠道“谁能想到司机先生们之间的小道消息会传到大臣耳朵里?被发现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呢,大臣还是很担心医院里没有病人。”
没有医护人员,哪来的病人。
汉弗莱轻笑一声。
不过他还是好心提醒一下事不关己的韦德。
“医院日常运转的费用还是需要收治一些病人才能稍稍改善一下目前的现状,可以适当和财政部预支一部分。”
没有钱请医护人员,那病人去医院做什么?
韦德当然知道这些,但他话头在嘴里转了又转,最后叹一口气“哪里那么容易,等到收支平衡,或者财政状况改善点”
“病人还不知道要找多少,等个一两年吧……”
……
……………………
伯纳德带着一沓子资料来找他们的大臣。
根据资料上显示,伯纳德看了眼哈克,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眼哈克。
哈克先生坐在椅子上,表情难看“又出什么事了!”
“两件,第一件是guba难民……”
“又来了?”哈克捂着胸口。
“唔,因为我们拒绝出台更多优惠政策……这个……所以….”
那些人又开始聚众抗议。
伯纳德一句话分三次说完。
吉姆哈克缓过劲来顿时皱眉理直气壮“这可不能怪我,得怪财政部,谁能和财政部对抗。”
然后被人怼,然后在丢脸一次?
哈克可做不到!
伯纳德点头表示同意,转头说起了第二件事。
“不得不说我得提醒您,您的司机消息似乎并不可靠,伦敦北郊的空壳医院的行政员工不是400人。”
那就是罗伊听错了,哈克不由得放下心,毕竟400个行政员工却没有一个病人,这件事情要是真的并且被报道出去,他这不是又要公开丢脸?
“是三百四十二名行政,170名门房、保洁、洗衣工和厨子。”
哈克像是被锤子砸到了脑袋,呼吸都在痛。
伯纳德看了眼手上的资料,“这所医院落地十五个月,即将开展医疗事业却不幸遇到了政府消减预算。”
“一家医院,500名行政人员,没有医护,没有病人?”
伯纳德望天思考“还有一个病人。”
“一名?”
“圣爱医院的副主管现在从脚手架上摔断了一条腿,在医院,算吗?”
……..
………….
“圣爱医院?”
“对,听说里面环境不错,吉姆说现在伦敦医院机器最新的也就是他们家了。”
安妮躺在床上,颓丧的将自己摆烂在他们家色彩艳丽的大紫色的被子里。
两人刚吃完饭,安妮裹着睡衣一脸难受的躺在床上。
她已经上了好几次厕所,她觉得有必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说去就去。
安妮直接爬起来去衣柜找衣服。
我离开卧室去客厅等她。
窗外的热阳滚烫,安妮家花园里的树叶都蔫哒哒的仿佛被谁蹂躏了一样。
没一会安妮穿着粉色套裙拎着手挎包,脚步虚脱的靠在我身上。
我俩出门直接打车,和司机说了半天圣爱医院,那司机压根没听过。
安妮本来就难受,再加上她认为今天遇到的这个司机很不专业。
怎么能不认识一家标志性建筑?
不耐烦的重复着伦敦北区的新开的医院。
地址车轱辘一样的念叨,最后在司机依旧嘴硬说那边没有医院时,安妮脖子一挺眉毛一竖,马上就要骂起来时。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上帝现在已经出了不太好打车的地方,如果得罪这位司机,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打到另一辆车。
“我们不去医院,您按照那个地址开就行,我们就去那个地方。”
安妮扒拉我的手,靠着我呼哧带喘,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不过我想也是,如果说一家小卖店或者一家小水果店,找不到也就罢了,可医院那种地方通常都是占地面积很广,寻常人不可能不知道。
我在心里也给这位司机叔叔一个差评。
司机显然也是不服气的,他一路上一声不吭。
在我都快睡过去,或许是已经睡过去的时候。
司机一声到了下车。
声音似乎淡淡的,看起来还带着气。
我和安妮也一声不吭的给钱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我扶着安妮踩着脚下的泥沙遍地的小路,两边都是没有来得及搭理已经长的张牙舞爪的灌木丛。前面的小路尽头就是被巨大的水泥车,水泥土堆积,和脚手架乱七八糟的堆在医院大门口的院子里。
从下坡确实只能看到这些东西。
上坡后才看到水泥车掩藏在后面的一栋三层楼。
“或许,它还没有开业?”
我今天难得穿了一双细跟的凉鞋,水泥块凝固在地面上,高低起伏像是在一片岩石地里,走一步歪三下。
对于一个正在难受的病人来说,来到医院却发现医院像是还没有开业。
别人怎么做我是不是不知道,但安妮难受的已经不信邪一样带着我往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