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寂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两个人看见彼此皆是一惊,脸上挂着错愕。
“你是谁?央久在家吗,我找她。”
言鹤接到了央久父母的电话,想着来看看她在不在家,没想到开门的竟然是个颜值尚可的陌生男人。
他担心央久出了什么事,语气不免重了点。
“她在里面。”
时寂话是这么说,但丝毫没有挪身放行的打算。
“这位先生,麻烦您让我过一下,谢谢。”
言鹤不是一个特别有耐心的人,他不喜欢对方身上这种强烈压迫感,就像被淹在水里久久无法换气后的窒息。
央久听到了这边动静,来人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她跟言鹤两家父母是邻居,以前都是一个单位的,彼此之间是熟识。
她跑过去笑着招呼:“老板,这是言鹤哥,我的发小,现在和我一个小区。你让他进来吧,没事的。”
时寂闻言终于愿意侧身,给了言鹤一个勉强通过的狭窄身位。
言鹤不爽地睨了他一眼,面前这人好像很眼熟,但具体又记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他看见央久,脸色变得比变色龙还快,刚刚对时寂的嫌弃好像不存在似的。
言鹤半蹲低头和正在吃酸辣粉的央久目光持平,他问出了关心的话:“听央叔说,昨天你和他们报备今天回来,后来一直再没回过消息,托我来看看。”
的确,昨天央久忙着照顾时寂了,没看手机,后来直接倒头就睡,就更别谈回信息了。
央临和梁洛自从退休后,就把和言鹤他们家一个小区的房子卖了。三室一厅的大平层就这样置换成了央久现在的小居室。
剩下的钱他们大部分留给央久做了婚前基金,一部分在威市买了个小房子旅居,养老生活格外安逸。
“言鹤哥,我没事,昨天夜车开的有点晚,忘记回消息,还麻烦你来跑一趟。”
“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他们一推一合地聊着,时寂依旧站在门那,眼神直盯着他们,就怕漏了细节。
再仔细一看,目光幽怨得要滴出水来。
言鹤见央久头发乱了点,想起身给她整理好,却被一声咳阻止了。
时寂的气场太强,言鹤做不到完全无视,他不禁向央久询问:“这位是?”
央久没脾气地答道,携有满腔笑意:“这位呢,就是我的新老板,大明星时寂。”
“小久,你都找到了工作啊?我还准备让你去我工作的地方上班呢,人事那边我都打点好了……”
言鹤有点恼,他布了这么久的局,就是想和央久有点新的进展。
这下好了,中途杀出个大明星。他说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每天下班路过的硬广上有这么一张脸。
“那他为什么会在你这?”
言鹤心中不悦。
央久坦荡,没有丝毫的扭扭捏捏:“言鹤哥,你别想多。昨天我开车送老板回家,他病了。你也知道我刚来,很多东西还不熟悉,就只好先把他带到我家了。”
言鹤终于松了一口气,刚刚浇灭的希望又活了回来:“那我没有打扰到你俩吃饭吧?”
本来就是场面话,央久正准备回答,却被门口的时寂打断了。
“言先生,你当面挖我墙角,似乎有点不太道德。央久现在是我的助理……”
你趁早断了这个心思。
央久不知道自家老板怎么把“签了合约”说成“签了卖身契”的架势,须臾间两人眼里的火光四射让人难以忽略。
她思考了一番,内心跟言鹤说了八百遍对不起,还是站到了时寂这边。
言鹤哥,抱歉抱歉——
她的工作来之不易。
“言鹤哥,今天你不上班吗?”
言鹤听出了央久的话外之音,但面上仍旧保持着温和:“上午的班调休了,既然你好好的,那我先走了。”
他走之前,最后看了一眼靠在墙侧的时寂,男人眼里尚有威慑,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言鹤踏出门,随后用力将门关紧,碰撞出巨大声响,一举一动皆透露着极度的不满。
央久庆幸言鹤走得快,再过几分钟,她这门可能就不是单单被砸这一下了。
送走言鹤,她要开始哄时寂了,自家老板看起来脸色不佳。
“老板,人我已经送走了,咱们收拾收拾可以去公司了。”
“央久,看来不只是我一个人想挖你。”
时寂说出来的话,又开始变得没有温度,他也道不明现在的情绪,心里有点不太好受。
“啊?老板,没有啊。我对您绝无二心,一心只爆你一个人。”
央久觉得说服力好像不够,又加了一句:“天地为盟,日月可鉴。”
她不怕其他人误会,可对方是时寂,他的情绪,她没办法做到完全从心里忽视。
时寂面上还是那副傲娇的表情,他似乎又想到还有点正经事没处理完。
“阮况前几天催我结束完戏份,回青芒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