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吗?”悠星不答反问。
“这个不太方便,很容易出问题,还请您理解。”邮递员拒绝了,就横滨这个地方拿了钱再办事还可能被黑吃黑血本无归,谁能那么心大先办事再拿钱呢。
“好吧,那算了,要是方便的话你报个警吧,里头还有昏迷的小孩,要是你不方便的话,等我去找到警察他们就要跟尸体呆一起了。”悠星也不强求。
红发的邮递员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外面快速向里扫了一眼,看见几个“尸体”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按了报警电话,然后遗憾了一下今天又是没有收入的一天就要转身离开。
“你不等警察过来吗?”悠星背着手跟上这个长相还带着点稚气的邮递员,从他衣服上的磨损痕迹看得出他也没有干很久这份工作。
“太麻烦了,你为什么不在这里等警察来呢?”邮递员停下来表情很平静的反问。
“你怎么忍心我一个小孩子呆在这么恐怖的地方,我就不会害怕吗,万一有心理阴影怎么办?”悠星嘴上说着害怕,语气倒是没什么起伏。
“这样啊,那可以请你不要跟着我吗?”邮递员停住了脚步,反应很快地接住了一个抛过来的车钥匙,“这是?”
“里面的大叔倒头就睡,我虽然捡到了车钥匙,但是我踩到油门就够不着方向盘了,你会不会开车呀?”悠星摆了个天真可爱的表情,“或者你自己开了车来我们也可以坐你的车。”
年轻的邮递员当然没有车,他们这个工作在横滨相当危险,谁知道会不会被要求运送危险品或者运贵重物品被人抢,可是报酬却不高,要不是入职门槛低鬼会来做这个工作。
没有多问别的话,邮递员很顺从的上车坐在驾驶座,还很守规矩的系好安全带。
“车都没有,你要走路送件吗,好强的体力。”悠星一边慢腾腾系安全带一边顺口说。
“寄件人打电话的时候说东西不重,只是一封信和一个十几斤的物品而已。”邮递员给车打着火,熟练的换挡,顺口回答。
悠星沉默了一下,说:“你们这是正规邮递服务吗,听起来怎么像要替绑架犯寄勒索信。”
邮递员被帽子压歪的呆毛抖了抖,说:“是吗,确实有点像,不过横滨的邮政行业就是这样的。那么你要去哪里呢?”
悠星手指绞弄着衣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直接出现在已经不叫津岛修治的哥哥面前——不,还是不要了,显得他多在意那家伙似的。
好像看出了悠星的迷茫,邮递员接着说:“你要是无处可去的话我可以送你去警局或者孤儿院。”
怎么有人开着黑吃黑来的脏车说要去警局的,悠星不理解,他只能说:“可以借你的证件帮我在旅店开个房间吗?”
这下轮到邮递员不自在了,其实他也是个未成年,没有正经证件,他沉默了一下说:“这个也不太方便,我还是送你去孤儿院吧。”
“我不能去孤儿院。”悠星大脑转动起来,“我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哥哥,他跟着爸爸出门,然后就没回来,不知道他现在改叫什么名字了,但既然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就要去找回他。如果去孤儿院的话我这么可爱的孩子一定会被争着抢着领养到好远的地方去吧,那我们就再也不能相见了呀。”
邮递员想,这应该是一个夫妻离婚分小孩的故事,他在横滨也呆了很久,说不定什么时候见过这小孩的哥哥,就问他记不记得哥哥长什么样。
“黑发鸢眼,他笑起来和我一样可爱。”悠星回忆着修治的模样假笑了一下做示范。
“我没有印象,但会帮你留意的。”邮递员认真说,“既然你不肯去孤儿院,那你之后……要暂时跟着我吗?”
说出这个话的时候他也很惊讶,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明明自己也没有稳定下来,就上赶着给自己找负担——一个明显有着特殊能力、在血堆里走过还能冷静摸战利品、笑着请陌生人开车的小孩子,不管怎么说都是个麻烦。
“你的意思是,想要收养我?”这话有些出人意料了,悠星转头看过去,年纪也不大的邮递员表情中其实还有一些迟疑,好像随时可能推翻自己的决定,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悠星决定不给这邮递员反悔的机会,至于独自跑路的津岛修治,同在一个城市以后见面的机会多了去,希望见面时可以看到他感动哭出来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