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寻找,就能看到徐海洋正看着他。
几人进到演播厅,依次落座。这次,徐海洋坐在蓝塞壬身边。
蓝塞壬凑到徐海洋耳边,小声说:“新华社来了,你看到了吗?”
徐海洋点点头,也对蓝塞壬小声说:“这回陈幻真的要高兴得睡不着了。”
蓝塞壬咯咯咯笑着。
坐在蓝塞壬另一侧的亨特和他说话,“Siren,我失恋了。”
“哦,真遗憾。你还好吧?”
亨特似有些悲伤,“你呢?你——”
蓝塞壬没让他说完,抢答道:“我恋爱了。”
亨特更悲伤了。
徐海洋抬起左手遮着脸,偷笑起来。
蓝塞壬余光看到了,在下面踢他。
新华社的摄影师过来,给他们几人拍照。
威尔逊、亨特、蓝塞壬和徐海洋,一齐看向侧面的镜头。
活动正式开始,伦敦电影协会的会长上台讲话,感谢大家的来临。说了这一年,伦敦增长的艾滋病患者,说了协会在过去的一年中举办的多次公益活动。
会长讲完,是威尔逊导演发言。
威尔逊的发言中,有句话和蓝塞壬不谋而合。他也强调了,加曼对待艾滋病的勇敢、乐观和坚持不懈。加曼对生命的尊重和热爱,深深感染着《慢慢微笑》剧组的所有人。所有人都深爱着加曼。
他说,我们借着加曼的力量,鼓励并照顾我们身边的艾滋病人。
徐海洋给威尔逊鼓掌。
大道至简,真挚的感情是最好的宣发。
威尔逊的一番感言带来的影响,胜过张超一个月的宣发效果。
电影协会包下了这家酒店的自助餐厅,参加活动的所有人员在这里就餐。
徐海洋坐在角落一个小桌上,吃着意面,看着亨特带着蓝塞壬走遍全场。
看得出来,亨特很喜欢蓝塞壬。
徐海洋突然记起了当初NG好多次的那场吻戏,他当时就觉得亨特是故意的,“哼”,徐海洋没忍住。
交际花蓝塞壬终于回来了,徐海洋递给他一杯柠檬水,“热的。”
蓝塞壬喝了半杯,开始吃面。
“有牛排和羊排,吃吗?”
蓝塞壬摇摇头,“这些面够吃了。”
徐海洋又给他拿了一份蔬菜沙拉,“剩下的我吃。”
饭后,两人回房间休息了一小时,便要赶往“艾滋病友之家”。
蓝塞壬拿掉了丝巾,脱了西装外套,换了一件黑色棒球外套,胸前是同色刺绣。这件衣服不便宜,但很低调。
两人到了“艾滋病友之家”。到了这里大家行动上更自由,但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太轻松。
经院长介绍后,他们知道,这里有五名未成年人。最大的12岁,最小的只有3岁。不同于那些成年人,这些未成年人无一不是被父母遗弃的。
最小的那个小女孩,出生即被诊断患有HIV,是母体里带来的。她出生三四天,便被遗弃在这所疗养院的门边。
从此,她就是这所疗养院里所有人的孩子。
徐海洋和蓝塞壬被安排到这些孩子的区域。
徐海洋走了一圈,五个孩子住在三个房间。
两个男孩分别是10岁和12岁,住在一个房间。
两个女孩分别是7岁和8岁,住在一个房间。
最小的3岁的小女孩和一个女护工住在一个房间。
他们过来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孩正和这个三岁的小女孩抢玩具。
蓝塞壬给那个大孩子一个巧克力,请她把玩具让给这个小女孩。大孩子拿着巧克力走了。
那小女孩坐在地上,抱着一个有些污渍的玩偶泰迪熊,抬眼看着徐海洋和蓝塞壬。
金色卷卷的头发,大大的眼睛,里面有泪水。
蓝塞壬蹲下来看这孩子,对徐海洋说:“她好漂亮,是绿色的瞳仁。”
徐海洋也蹲下来,试着去抱她。小孩子没拒绝,徐海洋把她抱起来。
蓝塞壬有些惊讶,“她还让你抱?”
“他们这里常来义工,她最小,肯定常被人抱。”徐海洋单手抱着她,带她去洗脸。
蓝塞壬跟在后面,“我觉得,小孩子最能感受善意,所以她不拒绝你。”
“夸我呢?”
“嗯呐。”
到洗漱间,徐海洋倒了些热水,给她洗了脸。他又看看这小孩子的头发,长长的卷卷的。
徐海洋把小女孩放地上,“问问她,给她洗洗头发行不行。”
蓝塞壬蹲下来和小女孩儿说话,“她说可以,她叫薇薇安·利,电影明星的名字。”
“肯定是电影协会的人给起得。”徐海洋找来洗发水和毛巾,端着一盆温水,回了小孩子刚才的房间。
一会儿徐海洋回来,抱起小女孩,“走,去房间里洗,你端着那盆水。”
蓝塞壬端着水盆,跟着徐海洋。
徐海洋把水盆放在一个小凳子上,水盆与床齐平。利仰躺在床上,头搭在盆中,徐海洋一手拖着她的头,一手给她洗。
利抬手摸徐海洋的脸,徐海洋没躲,让她摸。
他把泡沫揉在利的头发上,小孩子的头发,一遇水只有很少的一点。
就像她脆弱的小生命,只有那么一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