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视线被高楼拦住，只窥见夜空的一面，天色黑沉，看不见星星。

一双手贴在她脸上，林霁迫使她低下头，拍了拍她的脸。

“给我买奶茶！”

蓝燕仪没有给别人花过钱，抓住她的手腕，退让一步：“可以陪你去买。”

言下之意，钱还是你自己付吧。

“不行。”林霁弯下腰摇头，“你之前答应过的！”

蓝燕仪笑容一僵：“我们之前说过包括钱吗？”

“我花你的钱不违法也不伤天害理。”林霁认真道。

蓝燕仪：……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伤到我了。

自从被父母赶出家门以后，蓝燕仪没依赖蓝芝榆，全靠稿费养活自己，可以说每一分钱都是血汗钱。现在笔下的文章还出了事，以后都不知道吃不吃得起饭。

“求你了。”一计不成，林霁拉着她的手晃来晃去，改走怀柔之道。

“好吧。”蓝燕仪未曾见过这种攻势，只能答应下来。

陪林霁走到奶茶店里面，眼睁睁看着她点了最贵的大杯、去冰、七分糖，还加了额外的小料，笑容还是消失在了脸上。

还是那句话——林霁很没有边界感。

这么没情商的人蓝燕仪只见过一个，那就是高中的游梦珂。

在奶茶店坐下，等奶茶做好，时间已经临近晚上七点。等待期间，由于林霁的软磨硬泡，蓝燕仪还出钱给她买了奶茶的周边。

一个冰箱贴。

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是上面画了A大的建筑和A市的logo。

蓝燕仪：本以为只有林霁在骗我的钱，原来学校也干了。

拎着周边，黑着脸跟着林霁出门，这家伙终于知道关心人，把奶茶递到她面前：“你要喝吗？我还没喝。”

从她的眼神看，大概是希望她拒绝。

那么——

蓝燕仪将右手拎的东西换到左手，撩起右边有些变长的短发，俯下身，咬住了吸管。

“吸溜吸溜。”

为了报复林霁，她选择喝到极限，一大口！

颠颠手里的奶茶，林霁傻眼，撇下嘴：“你是不是把我加的小料吃完了？”

“没有。”蓝燕仪嚼了嚼嘴里的小料。

小料沉在杯底，被蓝燕仪吸走了一小半。

事实证明，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在林霁不高兴以后，蓝燕仪终于感受到了高兴。

“音乐喷泉开始啦！”

有路人在招呼自己的伙伴，两人从奶茶的明争暗斗中回过神来，急匆匆地赶往喷泉处。

来得迟了，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人，还有一些不要脸的人拼命往里头挤。

近处反而看不清，还不如站在远处。

“等会要喷水，还是站远点吧。”蓝燕仪拉着林霁站在外围。

伴随着一声惊呼，水柱拔地而起，溅起数米高，落到附近，洒了路人一身。

即使蓝燕仪和林霁站得够远，还是被喷泉弄了个猝不及防。

里面的人拼命往外跑，她俩傻呆呆地站在原地，头顶不像是被雨淋了，倒像是落了轻飘飘的水雾，先是像一层纱裹在身上，而后贴紧肌肤，变得沉重。

“蓝燕仪。”林霁突然牵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

音乐响起，喷泉又一次溅起，林霁的眼中像是染了雾气，朦朦胧胧。

“你能和我谈恋爱吗？”

这次的水柱似乎比刚才高得多，落下时不再是轻盈的水雾，像是濛濛细雨。

“这也是纵容的条约吗？”

“不是。”林霁扑进她怀里，借着她的身体挡雨，“是请求。”

“你要和我谈恋爱吗？”她又重复了一遍。

“我……”

还没给出准确的答复，林霁捂住她的嘴，她掌心的湿润贴在嘴上，莫名的烫。

“回复之前。”

“要先接吻吗？”